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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白婷抬頭，可只能看到陸召離帽子下面上揚的嘴角，那個淺淺的笑意，把這些年壓在她身上的所有負擔都漸漸溶解了。

她相信他的話，沒有理由，說不清楚。

又或者說，當一個人無路可走的時候，有個人指著懸崖對她說：&ldo;跳下去，你就會找到新的路。&rdo;

她也一定會信。

那邊的聒噪聲始終沒停止，女人無論身高和體型都距離易遷差遠了，易遷抬腳懟著門框，手肘放到膝蓋上，拖著下巴看那個女人，氣勢絲毫不讓。

女人當然不敢硬碰硬，她只敢找軟柿子捏。

&ldo;白婷!別躺在地上裝死!門不讓我進無所謂，錢給我!生你養你到這麼大，還不準給你媽來點回頭錢嗎?缺德玩意兒，快把錢給我!&rdo;

也不知道是默契還是趕巧，整棟樓裡沒有一家出來看看的。易遷雙眼一寒，這說明不是他們都不愛瞎湊熱鬧管閒事，就是這樣的事已經成了常態。

&ldo;我沒有錢給你!&rdo;白婷向門口用力吼了一聲，而後她拄著地站起身，閃躲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

&ldo;爸的保險金全給了你，被你一下都給賭輸了，東拼西借湊到的醫藥費，也全都被你偷去了。你是不是想讓爸和我死了才安心?你怎麼會這樣?這麼讓人噁心!&rdo;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咬著字說完那句話。就當她是仗著在場有兩個人吧，那些藏在她心裡都快發黴了的話，今天終於被她親口說了出來。

&ldo;你說生我，我沒法反駁，但要說養我，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有照看過我一天嗎?爸成了這個樣子，你說要拔掉鼻飼，我只是成績退步一些，你就讓我退學打工養你，打工還不夠，你根本是想賣了我，對嗎?今天又回來要錢，是好不容易傍上的大款把你踹了吧!但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絕對不會再給你一分錢!&rdo;

如果想毀掉誰，不如和那個人一起破碎。白婷不管不顧，將積壓心中多年的憤懣都吼了出來，邊說邊哭，臉扭成一團。

可絕對沒有聽這些話的那個女人更扭曲。

易遷總算是清楚了來龍去脈。

被白婷刺激到傷處的女人幾近抓狂，揮著手就要衝進來，嘴上還嚷著：&ldo;那個廢物還不如死了!躺在床上有什麼用‐‐&rdo;

&ldo;說夠了沒有?&rdo;

易遷一手擋住女人亂撲騰的手，任後者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他抬眼，終於顯出一些不耐來，後面的陸召離一笑。

&ldo;我從來沒打過女人。&rdo;

易遷說完，右手一揚，&ldo;啪&rdo;地給了女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邊陸召離掏出手機，隔著帽子通話。

&ldo;莫隊，長期賭徒瞭解一下?&rdo;

第16章 疲累的人生(四)

莫汀航合上手裡的記錄本，一邊放到胸前的口袋裡一邊點頭，&ldo;嗯，差不多了，後續調查如果你說的都屬實的話，夠她蹲一兩年局子的了。&rdo;

說話的人一身警察制服，站得筆直挺立，眉峰凌厲，眼角微微向上挑起，雖然制服氣派得不行，但總給人一種輕佻的感覺。

說白了，就是靠不住。

莫汀航向後輕輕揮揮手，那兩個小警察就把撒潑的女人帶走了，白婷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遍：&ldo;真的會坐牢嗎?&rdo;

莫汀航翹起嘴&ldo;嗯&rdo;了一聲，又強調道：&ldo;如果你沒騙我的話。&rdo;

&ldo;我當然沒有!&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