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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晴遷的腳步輕輕一頓,忽然向後仰去,劍刃掃過了衣襟,不動聲色地削掉了一片布料。
驚險之餘,她卻沒有斂去容顏上的微笑,而是旋轉身姿,氣定神閒地屈指一彈,一滴液體騰空飄飛,溫柔地抨擊在男子的左胸。
小小液體卻具有龐大的威力,直接將男子擊飛,與遠處那棵龐大的松樹親密接觸,連人帶樹一起消失。黑影急速閃爍,虛影重疊,在光線的流動下,他們飛快的接近百里晴遷。
當一人的劍將要拔出的時候,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按住,輕輕一推,整個劍身沒入土壤,只剩下黑緞帶在迎風飄揚。
她仰頭喝了口酒,飄忽的步伐有些懶散,卻不得不讓殺手們重視。三兩下的功夫,二十人的隊伍已經所剩無幾,餘下的他們,卻根本無法近她的身。
兩縷青煙從蘇訓的鼻孔裡冒出,顯然氣得不輕。他眼睜睜的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發生,二十個殺手,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喝醉的女子。這幫人,算什麼頂尖殺手?簡直是化骨樓的恥辱!&ldo;天快亮了,一起上,立刻解決她。&rdo;
隊伍裡唯一一個身穿緊緻夜行衣的男子,額頭有一塊殷紅的傷疤。它看起來並不猙獰,而是在這張俊美容顏的襯託下,有種迷人的妖異。他的眼神很冷,在蘇訓話音落下時,一道冷厲的芒掠過眼底,暴露了嗜血的妖嬈。
酒囊空空如也,百里晴遷一改慵懶姿態,將飄亂的髮絲繚到背後,快步走向那個男子。她看得出來,這些殺手裡唯一能夠與她較量一番的,只有他。
男子冷眯著眼,他的周圍浮起一層冷厲的罡風,吹動著極長的髮絲,像波浪一樣,在空中盡情的翻滾。他看著女子一步一步的接近,唇角勾起一絲邪笑,嗜血的光芒在眼中流轉,他卻動也不動。
十餘名殺手縱身而上,將頭領的身影遮住,每個人的表情都冷麵寒霜。他們不會去追究同伴的生死,因為化骨樓接下的任務一旦失敗,就意味著,他們絕無生還的可能。就算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總部,他們也會被樓主賜予死刑。所以,此女子今日,必須死。
百里晴遷不清楚化骨樓的規矩,她卻知道,化骨樓一旦接下刺殺令,便誓死追蹤。無論天涯海角,只要有空氣的地方,都會有化骨樓的暗影。似乎今日這場殺戮,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黑緞帶洋洋灑灑的散於高空,無數道劍光阻止了女子的腳步。
百里晴遷手一動,輕而易舉的奪走一把劍。白衣飄飄,以一種柔弱無骨的姿態遊移在眾人之間。前後左右,似乎都有她的影子。白色的影,絕世的顏,狠辣的手段,輕蔑的笑意。
遊移之時,她的雙足沒有著地,落葉在腳下飄飛,雪白的靴,纖塵不染。她落於地面,手中的劍不見了,臉上的微笑,從始至終都沒有消散。
撲通一聲,眾殺手集體倒地,此地沒有血流成河,他們死的很乾淨,也很乾脆。在死的瞬間,彷彿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男子身形一晃,劍刃的凌光從臉頰劃過,血珠飛濺,染上了光潔的劍身。嚓地一聲,畫血的劍狠狠沒入樹幹,金黃的劍穗在風中飄蕩,不知沾染了多少悲涼的魂魄。
他盯著女子的雙眼,那雙眼睛裡除了淡然,沒有別的情感。這一刻,他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他們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貼近,他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引人沉醉,安眠。
夜行衣在風中飄,似乎有些孤獨。男子輕輕地皺了皺眉,唇邊的邪笑忽然擴散,緩緩低下頭。
百里晴遷的雙指正穩穩的點在他的胸口,難怪,方才那種刺痛感並非來自於內心。
看著眼前的女子,這雙眼是多麼的淡然,裡面彷彿有風的溫柔,雲的飄悠,滄桑的悲切,還有殺戮裡的無情。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