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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她還去參加了姜淇淇葬禮。
姚雪玲當然不可能請她,是她不請自去。
又是一個很應景的陰天。她沒有直接出現,而是等到姜淇淇骨灰入土。
她還挺真誠地帶了一枝小白花,在幾名保鏢的陪同下前往,在場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基本都是姚雪玲及她那邊的親人。沒有帶姜淇淇的那個小孩,連姜騰都不在,她姜榮蕊卻來了,當真很諷刺。
姚雪玲看到她眼立即直了。那樣的眼神,巴不得活生生剜下她一塊肉似的。要不是她身邊有人,她大概會瘋了般竄上來扯她的頭髮。姜榮蕊則懶得有什麼表情,看著那座墓碑,是想像之中的情景照進現實。
生命多無常啊,而活著的人還在相互折磨。
她和那些人一樣沉靜,忽然想起,江欲把她的手放在他心臟位置,和她說:如果我受傷的位置再偏一點,就這麼一點,我就死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是種什麼感覺?
人如果從鬼門關走過一遭,是不是就會看清許多東西,會轉變性情,會有所麻木而懶得再在意許多事。
她眼裡很沉,陷在這樣的想法裡一時沒走得出來。直到周邊人都要離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都走了,姚雪玲走過來陰陽她:「怎麼樣?還嫌自己不夠噁心是不是?連人死了都不肯放過!」
姜榮蕊笑一聲,也準備走了。
忽然又轉頭:「怎麼?你女兒已經不在了,結果姜騰連她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反而是我來了,你真就一點都不覺得諷刺麼?」
戳到最痛處,姚雪玲啞口無言。
但她的眼裡還是那麼怨毒的意味,姜榮蕊攤手:「真的,我覺得你一點都不用怨天尤人。如果當初不是你做了姜騰的小三,如果不是你把姜淇淇給教育得這麼好,事情就根本不會發展到如今地步。姜淇淇好歹還留下了一個小孩,你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以免重蹈覆轍。」
她刻意將「重蹈覆轍」四個字咬特別重,隨後離開,不顧姚雪玲在身後破口大罵,徹底地變成個潑婦。
她準備徹底和這些人,這些事說拜拜。
她要換一個心情,和一同進組的小助理乘上去南島的飛機。
北城還沒回溫的三月,南島已是溫暖如春的天氣。
電影的大部分情節都會在這座城市中拍攝。沿路蕉風椰影,氣流中飽含暖意,不知不覺中確實對心情有所治癒。姜榮蕊和小助理入住酒店,已經能看到幾位提前入住的明星,碰上面就是打個招呼。
好巧不巧,第二天吃飯就碰到溫茶。
酒店的餐廳中,兩桌人隔出互不幹擾的距離。中途,溫茶取餐路過姜榮蕊這桌。她穿一身非常亮眼的純白色連衣短裙,背個水藍色的gui馬爾蒙包包,整個人氣質較剛入演藝圈時真有些不同。
怎麼說,多了點女明星該有的遊刃有餘的派頭,姜榮蕊於是掃了她一眼。她仍舊留著短髮,很乾淨利落。
回來時,又是同樣的路線。
這會兒就和姜榮蕊對上面了。
只見她路線很明顯地拐個彎,拐到她這邊來,姜榮蕊刻意視若無睹,她則還是那麼沒分寸感,曲起手指敲敲她桌面:「哇,原來訂婚入豪門了也要出來當打工仔啊?」
姜榮蕊手裡湯匙在湯中劃,才慢悠悠地睨了她一眼,告訴她:「不好意思,我不是入豪門,我是門當戶對地訂個婚。」
「噢噢噢。」溫茶一本正經地點頭,「忘了你還有個乾爸了。」
一提這個詞,新仇舊恨就一起往心頭湧。姜榮蕊難得被逗笑了,收回目光,繼續不緊不慢地喝湯。溫茶走了,小助理象徵性安慰她:「不用理她,她那個人就那樣。」
可不是嘛,她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