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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十五歲的時候,隨著爹爹去黃紜州一年一度在蔚橋邊上舉行的賞蘭會,正好遇上了月桐家。由於月桐家世代是皇帝的御用樂師,而歷代皇帝又偏愛音律,他們家算得上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了。現在他們專程從京城來參加賞蘭會,出於禮貌蕭天鷹必然要寒暄一下,並邀請他們共同賞蘭。
為了給大會助興,月桐契被眾人推出來吹一曲《幽蘭》,就是那天,萇楚第一次聽到了月桐契的簫聲,那種空靈脫俗的聲音讓人心曠神怡,加之大會上蘭花若有若無的幽香和蘭花清秀的樣子,更為月桐的演奏增添不少顏色。萇楚就是被這一曲《幽蘭》深深地吸引住了,而她身旁蕭天鷹見她看著月桐吹簫,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一曲終後,月桐的父親——月桐正玄客氣地說到:“聽說府上的七小姐也甚是精通洞簫,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一飽耳福呢?”
蕭天鷹正欲婉拒,不料萇楚已經站了起來,輕輕一欠身,拿出自己的紫玉簫,圓滑的旋律悠然升起。月桐才開始注意到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蕭小姐,淡黃色的百褶長裙,外面有一層淡如煙的薄紗,上襯柳色荷葉滾邊短衫,如出水芙蓉般清雅端麗。更讓他驚訝的是她的曲子,居然選擇了剛才他已經吹過的《幽蘭》。從起音開始,月桐契就開始覺得自己與這個女子在冥冥之中有了聯絡。萇楚的《幽蘭》不如月桐契般脫俗,但是有著女子特有的纖秀細膩之感,把蘭花的柔弱嬌美表現得淋漓盡致。特別是那漂亮的收尾,餘音繞樑,連月桐家的人都不禁鼓掌稱好,絲毫不遜色於月桐契。
月桐契抬眼看她,正好見她莞爾一笑,四周頓時失去了顏色,只剩下她那如花的笑靨不斷地在眼前縈繞,揮之不去。
月桐正玄看見自己的愛子出神,眉頭深鎖,似乎遇上了頗為為難的是事情。
賞蘭會結束,月桐契便邀萇楚到蔚河上泛舟,兩人在船頭探討音律和詩詞,才發現兩人雖然同是吹蕭,但是無論是習慣還是對音律的見解都有所不同,但是反而覺得對方的看法更新穎,取長補短,倒談了個不亦樂乎。
第四十六章 萇楚(4)
回到桃齋,萇楚就這麼在床上傻坐著,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回味著下午兩人的獨處。
第二天早晨便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再一次吹起了《幽蘭》,如絲般的旋律劃過桃齋的上空。第一段剛剛結束,院子外就有一縷蕭音飄然而入,萇楚全身一震,差點握不住自己的蕭。那是黑凝州少數民族——查哈族的民歌,樂曲輕快,富有節奏感,使查哈族節日裡男子邀請女子跳舞的曲子。這蕭音分明就是自己思念了一夜的人所吹,萇楚羞澀地以蕭回應,柔柔的蕭聲傳到院子外面,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午後蔚橋相候。”
萇楚低聲應了一句,急急進屋,換來牙兒替自己更衣、梳頭,果真是女為悅己者容。而在院門外站著的蕭天鷹小聲地跟屬下說了句什麼,那屬下便低著頭退了出去。
溫暖的陽光下,萇楚一身素淨的青衣款款而來,頭上是五彩的絲絛,襯托得她似仙女般輕盈脫俗。月桐契眯著眼睛看著她,嘴角上揚,露出溫暖的微笑。
為了她,他沒有跟家裡人回京,而是留在了澄澈。一留就是一年,在這一年裡,兩人相約出遊,無憂無慮,每天泛舟、賞花、踏青、弄蕭、爬山,看日出日落,看星羅棋佈的夜空,看紅如烈火的楓葉也看漫天飛舞的雪花……現在想來,兩人的幸福似乎就是在那一年全部都用盡了。
忽然思緒被芮雲的聲音打斷,因為眾人正奇怪地望著月桐契不知道他和對岸的人是什麼關係,芮雲則眨著眼睛高聲問對岸的人:“對岸的朋友,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那綠眼眸的男子沉聲說到:“請問閣下一行人中,白衣那位是否月桐公子?”
芮雲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