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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繼志恍如夢中。總共不過三月不見,卻想不到她竟真的出家削髮為尼了。
只見她身著黑色紗質尼衣,足穿白色芒鞋,白色長襪,頸掛念珠,再襯上她那雙秀眉大眼,十指尖尖,好一個風華飄然一塵不染的妙年女尼。
看到此,石繼志竟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竟自流下淚來。那柳才兒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一旁直翻白眼兒,石繼志看了他一眼嘆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先下去吧!”
柳才兒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出,石繼志待他去後,不由上前一步,哽咽道:“小晴,你這是何苦……”
才說出小晴二字,卻見她一合雙手道:“阿彌陀佛……”石繼志不由怔了一下,改口叫了聲“解塵……”
這小尼才回愁為喜道:“施主這麼稱呼就對了!三月來,小尼早把塵世之事都忘了……”說到此頓了頓,臉卻不由又紅了一下,顯出了她的言不由衷,果然她又接道:
“可是……因受先父所託,來此了卻一段塵緣,一待為令尊令堂幽魂超度後,就返回寺院,再不問人世之間的事了!”
石繼志不由感動得淚如雨下,同時由她口中知道一指魔莫小蒼是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掌下的。
而使人佩服的卻是莫小蒼那種懺悔的意念,竟在臨死之前還命令自己女兒,在石繼志父母安葬七期之日前來誦經超度,這種愛仇如己的意念,確實太令人感動了。
尤其難能可貴的是莫小晴,非但不視自己為殺父仇人,卻相反地為自己死去的爹孃超度,這種容人的美德,真可謂感人至深。
石繼志聞言後,不由熱淚奪眶而出,半天才抖顫著道:“這……這……小晴……”
忽然他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道:“啊……我應該叫你解塵……”
小晴的眼中竟也流出了淚,到底她仍是一個多情的女孩子,而且入佛門還不久,竟不自覺地流下了淚。當晶瑩的淚水悄悄地由她的臉上滑過,她才知道自己竟動了情念。
她不由打了個寒戰,慌忙用手把臉上的淚擦了個淨,望空長嘆了一口氣道:“施主!
往事已矣……傷感與事無益……快帶小尼至令尊大人靈堂吧……”說著一雙玉手往胸前一合十,竟把雙目閉了起來,然而多情的眼淚卻變成了渾圓的兩粒珍珠滾落在地。
石繼志見狀也不禁長嘆了一聲,他忽然發現這是多麼多餘的舉動啊,對方如今已出了家,已削髮為尼了,自己又怎能再勾起她的情念,這簡直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太荒唐了!
他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情念盡去,不禁也跟著雙手合十,恭城地道:“小師父既如此,請隨在下到後室靈堂去吧!”
解塵聞言身子動了一下,遂張開雙目,她看見石繼志這種樣子,不由芳心一陣痠痛,只是有些話如今已講不出口了。她只好含著無比辛酸,苦笑了笑道:“那麼,就煩施主頭前先行吧!”
石繼志口中答一聲“是!”逆轉身而行,解塵在後一路跟著,只聽刷刷的鞋聲,二人都含著無比的酸楚,但是誰也沒有和誰說話。
轉過了一條走廊,已來至那香燭滿室的靈堂。解塵往堂中一走,目視處一十三塊靈牌井然有序地列著,靈堂上顯得陰氣森森,她不由口中唸了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說著由一瓦筒中抽出了數十枝香,在燭火中燃著,一一插在各靈位之前,然後往正面石繼志雙親靈位前一跪,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她口中念些什麼,只覺語調幽咽,婉轉動聽。
石繼志一直侍立在旁,解塵唸完一套經文,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然後她紅著眼圈,回頭看了石繼志一眼道:“施主,我們到別室去談話吧!”石繼志點了點頭道:“也好!”
說著轉身帶路,解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