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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他抱著姜宓步伐穩健，走出北廂。

商珥宛如失心瘋發作，在房裡口不擇言的辱罵起來：&ldo;商殷你這個斷眉剋星，什麼都要跟我搶，你怎麼還不剋死你自己……&rdo;

姜宓半睜著柳葉眸，鼻間聞到商殷身上淺淡的雪松冷香，心裡頭無波無瀾。

夜色寂靜，月華徐徐，清輝遍撒。

姜宓嗅著庭院綠植泥土的氣息，輕輕鬆了手裡的胸襟。

&ldo;我來前正做夢。&rdo;忽的商殷開口道了，他聲音比白日裡沉啞一些，帶著莫名的意味。

姜宓怔然，心頭驀地重重一跳。

商殷停下腳步，借著月光，低頭看姜宓：&ldo;我夢見你死在我面前，你的血把我明黃色的皂靴染成了紅色。&rdo;

姜宓震驚了，不自覺睜大眸子。

怎麼會？商殷怎會夢見前世？

將她表情盡收眼底，商殷特意看了眼沒戴冰絲手套的手，又說：&ldo;明黃乃帝王之色，非九五至尊不可穿戴。&rdo;

他頓了頓，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問：&ldo;姜宓，你告訴我，我會是什麼人？還有你……&rdo;

你又會是我的什麼人？

第8章 他的不準（修）

你又會是我的什麼人？

姜宓一晚上腦子裡都是這句話，她能是他的什麼人？小寵兒？玩物？還是……長嫂？

她曬笑出聲，冷嘲而不屑。

這一輩子，她什麼人也不是，往後要和他沒半點關係。

姜宓暫且宿在風雪樓止戈閣五樓，兩輩子都是同一個地方，也是讓人唏噓。

好在商殷並未追根究底，提過那夢之後便再沒說其他。

姜宓不自覺鬆了口氣，若是再追問，她還真沒法招架。

商珥給她下了少量的迷藥，故而她四肢乏力酸軟。

一個時辰後，藥性過去，她恢復過來，脖子上的咬痕已經被仲冬清理過了，這會不流血也不疼。

姜宓睡不著，她拉著仲冬的手，低聲道：&ldo;仲冬，你陪我睡吧。&rdo;

仲冬身形一僵，隨後窸窸窣窣摸上了床榻，她離姜宓很遠，幾乎半個身子都懸在床沿外。

姜宓往她身邊擠了擠，將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她肩上。

好半天，才呢喃低語說：&ldo;仲冬，你去過大夏以外的地方嗎？&rdo;

黑夜裡，仲冬回答：&ldo;沒有。&rdo;

姜宓輕聲笑起來，像得了一顆甜糖就滿足了的小姑娘：&ldo;大夏以外還有波斯，有番邦，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國家。&rdo;

仲冬問：&ldo;大夫人想去嗎？&rdo;

姜宓沒回答，就在仲冬以為她睡著之時，才有更小的聲音傳來‐‐

&ldo;想去的呢，但是需要一大筆銀子，還有出境的出關文書。&rdo;

這兩樣東西，商府都有，但她目前還拿不到。

仲冬心思微動：&ldo;若是要去，請大夫人務必帶上婢子，婢子多少會些拳腳，也好護持一二。&rdo;

姜宓蹭了蹭仲冬：&ldo;好的，我帶著你，你保護我。&rdo;

仲冬曾是江湖人，機緣巧合來到她身邊，從前兩人就是這樣相依為命過來的。

軟乎乎的姑娘在錦衾裡蠕動了下：&ldo;但你不要跟別人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好不好？&rdo;

仲冬眉眼都舒展開：&ldo;嗯，婢子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