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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情不解,她與訥敏相看了一眼。
“讓我幫你們吧,我實在不放心讓你們兩個小孩子在外漂泊,索老爺有恩與我,我豈能忘恩負義讓你們在外面受苦。如果你們不介意,就認了我這個姐姐,從今往後,讓我來負責你們之後的生活好不好?”益兒眼帶真摯地說。
落情轉頭看著窗外,窗外雪絮飄浮,她注意到了對面街上的一個穿著破爛而又單薄的婦人,她鞠著身體,右手還抱著一個孩子,大雪凍紅了她□□在外的腳踝,孩子捲縮成一團,孩子身上的襖子破爛不堪,裡頭的綿線外露。落情看著著兩個人走到遠,他們走的很慢。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和訥敏,現在的她們無依無靠,和那對母子有何區別?
雪還飄著,而店裡的爐火正旺。咖啡店內的男女穿著時髦,夾著雪茄,舉著酒歡笑交談,舒心賞雪,他們覺得雪乃上天所賜美景,可外頭的那些窮人對這雪,只能說,雪上加霜。
生活就是這樣,有著很鮮明而又殘酷的對比。落情不知道自己想要哪種,她不想訥敏跟著她在雪天裡喊冷,她想讓訥敏可以靠著爐火聽故事。
而面前的益兒,生活卻也不似富裕,也是清貧人家,不過蒼茫的上海,若有人相依,倒也不孤單,有個照應,也是好。
落情又看了訥敏一眼,然後對著益兒點點頭。
剪不斷的雪一直綿延。
杜日笙坐在車內,車窗蒙上了一層霧氣,他看著前方,皚皚的白雪鋪滿了面前的所有景物,他抬起戴著皮手套的手,擦著車窗上的霧氣,他深長的呼了一口氣,白煙又覆上剛剛被擦拭過的玻璃。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廝敲開了車門,“少爺。”
“有訊息了?”冷風從外鑽進。
小廝為難地滴下來頭,吞吞吐吐道:“沒……沒有。”
杜日笙抬眼看他,伸手壓下了小廝戴著的鴨舌帽,“沒有,你還有臉來見我?”
“少爺。”小廝見杜日笙發怒,害怕地發著抖。
“一群廢物,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我們青幫都養著你們做什麼?”
小廝嚇得不敢說話。
“滾。”
“是,是。”小廝一聽,立馬閃人。
雪飄進車內,杜日笙伸出手接雪,看了一會,他下了車,雪落在了他的大衣上,他看著面前的宋宅,原先的索宅早已不復存在。他望著面前的銅門,自言自語道:“落情,你在哪裡?為什麼我找不到你?”
曾經與落情爭搶桂花糕的場景湧上眼前,他記得她的不惱不怒。曾經在天逸銀行裡見到她的景象也躍然眼前,他記得她的沉著冷靜。
他看了一會,他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落情、訥敏和益兒坐在黃包車上,車輪壓過地上的雪層,留下痕跡。黃包車跑過宋宅,落情還是不捨得,訥敏伸手握住了落情的手,落情回過頭與訥敏相視一笑,益兒伸手將落情和訥敏攬進懷裡,益兒輕輕地說:“忘記這裡。”
“開車。”杜日笙對司機道。車子開始發動,車窗外的黃包車朝著車的反方向前進。
落情和訥敏都對益兒笑,黃包車朝著前跑去,不會在意身邊經過了一輛黑色汽車。
雪還在下。
這條街的女人都拿著手絹往外飄,都對路過的黃包車呼聲叫喊。
落情頓感不對勁。車子穿過了一條陰闢的小道,她們下了車。益兒付了錢打發了黃包車。落情環顧四周,心裡不安,益兒走到了落情的面前,看了眼面前的門,門前的掛著一個小招牌上面寫著“紅苑”。“落情,訥敏……”喚了她們的名,益兒卻遲遲沒有下文,她躊躇了會兒,又接著道:“跟著我,必定要吃苦。你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落情聽到周圍嘈雜的聲音,還是對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