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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一半又嘎然而止,觸碰到秘事的重要點,魏大老爺沒說下去,心裡想著明兒他到衙門去見見徐硯。
起碼他要見到初寧,才能安心。
下午初寧醒來後,發現徐硯又回了衙門,索性就在他屋裡坐著看書,順手把他的羅漢松剪了枝。
徐硯回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己昨兒才剪過的羅漢松禿了塊,小姑娘還高興地拉著他說:&ldo;徐三叔,您瞧,我修的好不好。探出來的太長了,沒有這樣齊整好看。&rdo;
徐硯忍住心疼,心不由衷地誇她:&ldo;我們卿卿還有這般手藝,不錯,不錯。&rdo;
&ldo;那我下回再給您院子裡其它的修一修。&rdo;
徐硯嘴角一抽,恨不得收回之前的話。
可轉念想想,只要她高興,把她當祖宗供著都使得,也不過幾盆花花草草。她要辣手摧草就摧吧,大不了再多買幾盆。
到了晚上,徐硯把徐立軒也喊過來一起用飯。
徐立軒回到院子後,翻來覆去地想三叔父愛慕初寧的事有無可能,晚上再看到兩人一切正常,三叔父表現頂多是寵溺過了些。他心頭終於微寬,神色也輕鬆許多。
徐硯將一切看在眼裡,反倒越發從容,該怎麼寵小姑娘還怎麼寵。給她夾了滿滿一碟子愛吃的菜,神色溫柔地聽她說話。
至於今兒她在魏家受了什麼委屈,他隻字沒問。
小姑娘不是沒主見的人,她願意說的時候她就會說,他何必主動去揭她傷疤,再難過一回。
然而昨天才被吩咐賣房子的齊圳,今天又收到自家三爺的新令,房子先不賣了,但要翻新,還必須是年前。
這朝令夕改的速度,讓他對自己的無所不能也要懷疑了。
次日,魏大老爺果然去衙門見徐硯。
徐硯正低頭看圖稿,眉眼低垂,鼻樑挺拔,英氣不改。
魏大老爺感慨了下他的好相貌,與他寒暄一番,說明來意:&ldo;老人家上了年紀,有時就控制不住脾氣,初寧生氣也正常。但好歹是祖孫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生分。&rdo;
倒是真情實意。
徐硯考慮了會說:&ldo;本來我不該插手你們的家務事,但初寧如今依靠著我,我就勢必是護著她到底。你們老太太也好,你是她舅舅也好,我都醜話說在前。&rdo;
&ldo;我徐硯如今也不過是個五品小官,靠的是家族庇佑,兄長的勢。說起來不恥,但要對付現在的魏家也綽綽有餘,小姑娘有我在,就沒有被人欺負的理由!&rdo;
一番話氣勢壓人,魏大老爺聽得直張嘴,眼皮跳了又跳。
怎麼有種其實徐硯才是宋初寧最親近的人的錯覺。
魏家到底不佔理在先,魏大老爺為自己身為小姑娘的長輩而汗顏,即便知道母親不對,也沒敢到老人跟前為小姑娘據理力爭一回。
魏大老爺嘆息,訥訥道:&ldo;徐大人說得是。&rdo;
初寧還是十分明事理的人,下午徐硯回府說她舅舅想見見她,她考慮了一會,欣快地應好。
徐硯憐愛地摸摸她的發,讓魏大老爺直接進府,就在小姑娘的院子裡用飯。
他給面子作陪,用過飯後,找了個藉口就坐到院子喝茶,順帶處理從衙門裡帶回來的公文。
初寧規矩地坐在椅子裡,側頭看到徐硯正在院中撥算盤。他讓人抬了個桌案,拿來算盤,就著案上一盞明燭噼裡啪啦地算起帳來。
算盤珠子清脆的聲音無端讓她安心,或許是因為他在這裡,所以她才安心。
小姑娘眸光閃閃,璀璨明亮,眼中就只得一個背影挺拔如松的男子。魏大老爺視線一直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