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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塢教主射月,與風羿昊!”逆龍帝一字一頓,冷酷的臉上浮現壓抑極深的陰狠。
凌夔心下赫赫。當年他離家自西覃遊歷入炤,曾親眼目睹了那場血腥屠戮。每攻下溟鷹一個城池,血流成河,白骨成堆,真正的人間地獄,如此深仇大恨……看來,這太平日子,也到頭了。
“草民會盡快報知楚爺此事。”
虞寰看著凌夔跪地膝行退下,突然覺得這青年運道可謂極好。
若早個十幾年,這青年恐怕已經粉身碎骨千刀萬剮了。
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右手手腕處,隱隱一圈劍痕,當初他不過一時忘形握住了她的手,便被他一劍險些斬斷雙腕。而如今,哪怕她成日和自己、凌夔、靖王勾肩搭背花天酒地,他也恍若不知,這麼久來,似乎就上次靖王帶著她玩水,實在突破了皇帝的忍耐底限,背地裡狠狠刁難了靖王一番,不過若換作以前,靖王恐怕當場就得血濺五尺。
回頭看了看那天底下最尊貴冷漠的男人,心底無限感慨:皇上,還是為她改變了很多呀。
“皇上,需要臣加派人手前往雲州麼?”見凌夔離去,紀章跪地求旨。
逆龍帝揮揮手,腦中浮現那人風塵僕僕而來的模樣。
與他難分伯仲的絕美面容,極度近似相同的身形,桃花眼中不再有以往克己冷靜的肅雅大氣,一派邪肆放縱,玩世不恭地談笑揮袖間,江山如畫:
“君揮雄獅,南面稱孤。吾入商場,永不為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君利天下,我利錢饗。君明我隱,君主我輔。約為協議,炤室永昌。”
快六七年不曾相見,當初的苟延殘喘,不想卻能活至現在,果然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心境會更開闊吧。
“以他的聰慧眼界,當年既然知道急流勇退,輔朕登基,此刻又怎會受人唆使,淌這趟混水。”
“可是皇上,凌夔蘇夢,一直安分守己,如今卻敢斗膽在天子腳下,甚至混入行宮隊伍,楚氏在這件事情上,未免過於激進……還有他送給娘娘的什麼東西……”紀章仍然擔心。
虞寰微微一笑:“文表,你過慮了。”
那個人,他愛護貴妃的心思與陛下一般無二。至於那象徵楚氏的奇怪牌子,送給貴妃,不就是送給了皇帝,這是楚氏的示好。至於凌夔的激進表現,恐怕也是受命楚氏,純粹是為了保護貴妃,想必逆龍帝也早想明白這點,所以不加阻擾。
“嗯。”廉毅眼中閃爍讚賞,撫須道,“七年前,他便敢斷言天下盡歸我主,又豈會沒那個眼光,晚氏必敗,此刻該做什麼,怎麼做,他比誰都清楚。”
“永不入京…… 那大婚……”虞寰忽而想到什麼,語氣頗為遺憾自喃。但是,若沒有這句話,逆龍帝又怎麼會放過他?
永不入京,不圖帝位,不圖天下,不圖……貴妃。
“永不入京,永不入京……”廉毅咀嚼這這兩句話,面色忽而一亮:“那晚家,可要空歡喜一場了。”
逆龍帝不語。一個承諾而已,可他這輩子唯一的信念,只有自己的力量。
逆龍帝深夜返宮,驚訝發現伊人也在。
伊人見禮後便匆匆告退,神色古怪,似笑非笑,連那些木無表情的死士,都眨巴著亮晶晶眼睛偷偷注視他。
有蹊蹺。
一進房門,卻見那女人雙手叉腰氣呼呼惡狠狠盯著自己,面前藥瓶一字排開,蔚為壯觀。
廉寵盯著逆龍帝,嗖嗖放著冷箭,看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心底大叫不妙。
她一步一步踱到一瓶藥面前,一手擰起,陰森森道:“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逆龍帝故作深沉道:“玉露香……”
“玉露香有什麼療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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