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疾病與死亡(第2/2 頁)
“所以,疾病和死亡的存在是必要的,因為這是神制定下的規則。”
“這是競技的規則。”
“不可更改,只能服從。”
“否則,就要面臨生命之間的淘汰。”他一邊說,一邊定定地望著越發黑暗的前方。
今天晚上的天空沒有月亮,一朵忽來的烏雲沉沉地停留在月亮的位置,彷彿漂浮在一座孤島之上的另一座孤島。
沒有星星,可以用以判斷方向的途徑,只有自己的直覺以及腦海裡的記憶。
走出城門以後,所有的燈光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吵雜的身影也隨之紛紛消隱,世界頃刻間被原始的黑暗所籠罩,四周雖然不時響起蟲子鳴聲,但仍讓人感到寂靜萬分。
漫長的一段路,漫長的一段沉默。
運送棺木的兩人沒有再度說話,他們一聲不吭地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彷彿深邃的黑暗把他們的聲音也給籠罩住了。
“學長,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說。”木易忽然打破了沉默。
“說。”向來少話的學長依舊平靜地說。
木易問他,“我聽聞過,修習雷屬性的魔法師都特別暴躁易怒,甚至比辰虎那傢伙更容易惹人生氣”
“但我卻從沒有在學長身上看到過這一點,雖然我對學長你的瞭解並不多,但依照我的判斷,我不認為學長是個易怒的人。”
“雷屬性給人帶來的不止是易怒,”陳學長沉吟了許久,愣愣地看著搖曳的樹影,亂竄的山風,“它更多的影響是極端。”
“容易把一個人的人格撕開很多份,就像是走馬燈那樣,每轉過一面燈就會隨之切換成另一份人格,另一個自己。”
“我們的身體內藏著很多個自己,所以我們時常會猶豫,在內心自問自答,自己跟自己爭辯,”他說,“每天都會有屬於過去的自己消失,也都會嶄新的自己產生”
“每走出一步路,都會有一個自己沒有跟自己走,永遠停留在後面那個位置,看著這個實際上在行進的自己繼續行進。”
“那現在走在我前面的學長,”木易小聲地說,“他是真正的學長麼?”
“我當然就是我,我的名字叫陳富貴,我一直都是陳富貴。”學長說。
“但我不喜歡現在這個陳富貴,而且我也知道我體內還有一個更加暴戾的陳富貴,那個陳富貴是個瘋子。”
“他幾乎每天都會朝著我大喊。”
“告訴我有什麼是不能忘的,質問我,為什麼不保持憤怒。”
“為什麼要憤怒?”木易訥訥地問。
“因為活著不盡如人意。”
“可你明明是學校裡最頂尖的那幾位天才之一,很多人都在仰望你,很多人都想巴結你,也有很多人想成為你,你應該為自己的人生感到驕傲才對”
“為什麼還會覺得不如意?”
陳學長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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