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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黃棉和爹媽都聊得差不多了。
氣氛倏地一靜。
黃棉知道要來了。
果不其然。
棉棉媽眉毛一豎說:「棉棉,你最近有動靜嗎?需不需要媽媽給你留意幾個,過年過來見見啊?我也不是催你,只是像這個年紀了,工作時還好,但是下班了身邊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媽媽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棉棉爸也跟腔:「就是,都三四十歲的人了,要好好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黃棉人都傻了,「爸,你閨女真的才過完二十五歲生日,你再說大幾歲,我都可以和你拜把子了。」
棉棉媽一瞪眼:「哎你這個死丫頭,你爸說那兒你說這兒,你要懂我們的意思啊,這麼大的年紀了,該是說這些的時候了……」
黃棉嘴一張,想說什麼叫這麼大的年紀了,只是看見棉棉媽帶著威脅的臉,又說不出口了。
直到掛了影片,黃棉腦子都還飄著那句「身邊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
黃棉不是沒感覺,讀書的時候一群女孩子笑笑鬧鬧,永遠不缺說話的物件,但是現在不一樣,就算群裡有人聊天,聊的也多數是老公和孩子。
黃棉作為裡面唯一一個孤家寡人,時常不知道說什麼,有種生活跟她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格格不入。
雖然這個生日沒人陪,但是黃棉還是頑強地給自己定了一個大草莓蛋糕。
拿蛋糕的時候,收到了李潭發過來的簡訊。
李潭:棉棉,生日快樂,又大一歲了。
黃棉:是又老一歲了。
李潭:棉棉長得顯小,看著一點不老。
黃棉;哈哈哈,謝謝謝謝。
李潭: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黃棉婉拒:不用了,你陪安雅吧,本來你們倆工作都忙,有空就多抽抽時間陪安雅吧。
把蛋糕放在桌子上,黃棉打算晚一點,天黑了再吃,點著蠟燭,有氛圍一點。
手機又是一響,黃棉以為還是李潭,便開啟看。
是那個腦子不清醒的。
這幾天,他經常有發訊息過來,不是「吃了嗎」「睡了嗎」,就是「天氣降溫了,多穿點」,還會給她匯報「我吃了」、「我睡了」、「起來了」、「工作了」。
簡直就像是把自己的行程攤在她面前一樣。
黃棉平常忙起來壓根不看手機,經常忙過了,點開手機就看見腦子不清醒的發過來幾條。
她想拉黑這個人,又覺得這人似乎除了腦子不清醒外,沒什麼毛病。
黃棉不理他,他也不說什麼,每天只兢兢業業踩著點發簡訊,很真誠。
好比現在:吃了嗎?
黃棉往上翻了翻記錄,除了最初的她回了兩條,其他都是這個腦子不清醒的一頭熱,她心一軟,回覆:吃了。
對方:吃的什麼?
黃棉:蛋糕。
對方:是生日是吧。
黃棉:對。
說罷便放下手機,把蛋糕拿起來往冰箱裡塞。
塞完蛋糕,黃棉看到李潭和腦子不清醒的都給她發了訊息。
先點開了李潭的,李潭說,安雅不需要我陪。
黃棉咬咬嘴唇,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哪有女朋友不需要男朋友陪的。
只好打著哈哈,給李潭回復過去:那你可以在家休息休息。
再開啟腦子不清醒的,這人問:生日願望是什麼?
黃棉心想,怎麼滴,你是要幫我實現嗎?
便信口胡說;要很多很多的錢和一個很愛我的人。
沒過幾分鐘。
腦子不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