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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她可能悟性不夠,並沒有參透菩薩的用意。
聽高僧誦了一上午經文,頭昏腦漲的,用過午膳,姜明曦就在寺內提供的禪房內小憩。
剛闔眼,琉璃快步入內說姜明舒來了。
在外人看來,還是相親相愛的堂姐妹,姜明曦沒理由將她趕走,只得匆匆梳好髮髻叫人進來。
不知是她上回說了,還是因為太子充滿殺氣的一句「滾」,姜明舒再沒嘗試模仿她的髮髻服飾,因著今日禮佛,裝飾也極為簡素。
耷拉著眉眼,小聲喚了句「堂姐」,察覺到不對,又趕緊改口恭恭敬敬喊了聲「太子妃娘娘」。
姜明曦前不久還在回想那個似乎想要提示她什麼的噩夢,這會兒噩夢中的人低眉順眼地走進來。
跟夢中滿頭金飾大不相同,偏又有那麼點相似,看似順從的眼中藏著對她的厭惡。
姜明曦很不明白,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她,劉瑩,為什麼都用仇恨的眼光看自己?當初其實找到了她,卻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牙子拐走。
一想到那些,姜明曦心氣兒就不順,閉上眼不想再看見她。
姜明舒坐立難安,怯生生地喊:「姐姐……」
姜明曦:「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叫得這麼親熱。」
她們的關係,早在那年上元節被她親手毀掉了。
姜明舒臉色一白,慢慢低下頭,沉默片刻悶聲悶氣道:「母親已經在給我議親了。」
說完遲遲不見姜明曦開口,捏緊手裡的帕子再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沒辦法,有個侍郎,都是能當我父親的年紀了,說看上我。我實在害怕,一時糊塗才犯下那樣的事,求姐……求太子妃莫怪我。」
說完,逕自低聲抽泣起來。
姜家人中,高貴的是她,鎮遠侯獨女姜明曦,而自己不過一大理寺小小主簿的女兒,有她姜明曦在的一天,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嗤!
抽泣聲突然被一聲短促的笑打斷。
姜明曦閉目養神片刻睜開眼,面對美人垂淚沒有絲毫動容甚至是漠然:「若真有難處說出來即可,念著我們同為姜家人的份上,我必然不會見死不救,這不是你費盡心思假扮我的理由。」
滴幾滴眼淚就想將事情揭過去,那大家都去哭好了。問題是當時如果不是被自己打斷,亦或是被其他賓客瞧見,姜家的名聲就徹底毀在她手中了。
她父親鎮守邊關數年,殺敵無數,人人敬畏,豈能被她這麼輕易地毀了聲譽。
姜明舒像是被捏住脖子的母雞,哭聲戛然而止,臉色又青又白,再次低下頭,捏著帕子囁嚅:「太子妃教訓的是,明舒……再也不會了。」
姜明曦理理衣袖,餘光瞟見她氣的要命但又不得不來賠罪道歉,心裡一陣好笑。
今日怕也是得了二嬸耳提面命,才來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吧。
不過畢竟是一家人,該照拂的時候肯定還會照拂一二,但這也僅限於她安分守己的時候,要是還想再出什麼麼蛾子,那就別怪她,連這點血脈也不顧。
姜明曦跟她沒什麼好說的,兩三句將府宴那天的事揭過去作罷。
二人的關係冰釋前嫌,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姜明舒從禪房裡退出來,往外走兩步,很快收起柔弱無助的小白花樣,十分冷靜地揩去眼角淚漬。
看吧,她就知道走姜明曦這裡根本行不通,母親非不信,要讓她來試試。
她與姜明曦隔著多年積怨,想讓姜明曦大度地開口讓她進府無異於天方夜譚,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讓她徹底消失。
只有姜明曦死了,才不會擋住她的路。
殺心驟起,眼角猛地掠過一道月牙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