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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寒窗鬢角灰白,眼角褶皺,唇上頷下多了數縷鬍鬚,他露出衣袖的手掌也被裝扮得更加粗糙。
可以說,能被觀察到的部位都被掩飾了。
街上恢復正常,金寒窗卻變成了一位六旬老者。金寒窗特意在屋中等了一會,見事件平定才下樓。
容曼芙要留他在玉荷樓暫躲一時,金寒窗拒絕了。他此行來玉荷樓只是為了探聽訊息,並不是找人依靠,他不能讓一個弱女子冒那麼大的風險。
他帶著一個秘密走就足夠了。
何況,他還有藏身之地。
曾老街。
唐表一入暮望,就攜金寒窗直奔曾老街。在曾老街住了兩天,金寒窗感覺此處氛圍古怪,周圍人對待他倆如同對待空氣,那態度是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這個態度固然好過糾纏盤問,但冷漠的讓金寒窗不踏實。金寒窗私下問唐表:這條街為什麼這麼怪。
唐表叮囑他:這條街屬於他的一個朋友,絕對安全。有事情只管先躲到這裡。
得到唐表的回答,金寒窗那刻才安下心。
如兒時一樣,雖表面不忿,但他心底裡是一向認同唐表的判斷。
唐表選擇此處落腳,肯定有其考慮。除去父親金月遊、母親唐棠,金寒窗最信任的人就是唐表。兩人可以說是相伴長大,之間的熟稔親近甚至超過金寒窗與兩個親哥的程度。
眼下與唐表失去聯絡,金寒窗準備返回曾老街。一等唐表,二取兵器錦瑟傘,三等天黑殺人夜。
金寒窗穿出同心街,步入前清街。長風拂面,金寒窗新黏的鬍鬚飄飛起來,他能聞到這鬍鬚帶著清香之氣。
他的鬢角也有這種香氣。
飛在空中的香氣,聞起來總覺得是個夢。
女兒香,英雄夢。香常在,夢易醒。
金寒窗覺出唇上、鬢角新易的髮絲應是容曼芙新剪的秀髮,由這相同的清香他想起容曼芙輕點在他額頭、眼角、人中的手指。那指上沾著藥水,藥水清涼,伊人的指尖冰涼。他回味那種溫度,放佛代表了容曼芙不贊成他一意孤行的態度。
可是,金寒窗權當那些冰涼都是寬恕。
他在易容時,心情既是憤怒又是震驚,對易容的變化趨於麻木。現今走在街上,金寒窗揣著一顆忐忑不安近於殺手的心,他的感官開始敏感起來。
金寒窗不止回想起玉荷樓中的諸多細節,他更捕捉到了一種異樣感覺。
那是一種類似丟了東西的感覺。區別只在於丟東西是丟掉一種羈絆,而此刻是有人想和他建立起聯絡。
金寒窗沒有回頭,他知道這是有人跟蹤。
對方節奏把握得很好,若有若無,你若回頭,他一定不在,你若不看,他就一定在。應對高明的跟蹤,眼睛是不管用的。
武林好手的感官與身體的效能大大優越於凡夫俗子。不過,一味依賴身體和感官的武者也只是武林中的凡夫俗子。
前方茶樓旁邊是條小巷。金寒窗不露聲色拐了進去,他依靠在巷口,低頭沉思,等待跟蹤者。
金寒窗倚牆想起陸無歸告誡的一句話,“等得起的時候,你就一定要等。”
他還有時間,不怕和對方耗。
陸續有人不慌不亂的從巷口經過。四五人後,一個特別的人在巷口頓住了腳。驀然對視,雙方眼中都閃過驚奇之色。
第二六章神木
楚紅玉和寇壽題藉著“九魂花”斷後,閃入陋巷。二人逃出幾十步,就一向左,一向右,分路遁走。
官兵合圍之前,兩人早跑沒了影蹤。
陋巷之內轉出唐表,他躡上楚紅玉。
楚紅玉輕功一流,唐表輕功更是超卓。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