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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去見一見她吧,哪怕說些安慰的話,她現在很傷心。”
李聖澤冷冷地道:“她現在的心不在傷心上,她仍是想去救他。你說我該答應嗎?”他的眼睛逼視著前方。青晴覺得一陣惡寒,看到那兩道目光,但青晴仍道:“你該答應。”
李聖澤暴怒地轉過身來瞪著她,那樣子正如中刀的野獸,目光強勢地壓過來,吼道:“我不會答應!”李聖澤去見他母親,李師師忽然跪了下來,李聖澤拳頭攥得緊緊的,含著淚,低垂眼簾,那眼淚就沾在睫毛上,不落下來,面部肌肉不斷抽動著,他狠狠地咬著牙齒。
李師師就跪在他面前哭泣:“澤兒,如果不讓我去,我會生不如死,澤兒,他是你父親啊。”
李聖澤最聽不得父親二字,將身體從他母親身邊移開,漠然地道:“母親以前是怎麼過的,今後,你若願意,也還可以那麼過。如果不願意,我可以給您換個好地方,總之安安心心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不要再想。”
他又是要走,青晴忽然衝動地拉住他:“不許走,她是你母親,你為什麼不能尊重她呢,她自己願意做什麼,你為什麼不讓她自己做主呢?幸與不幸,可憐與不可憐,那是外人的定意,你為什麼不能問問她的感受呢?讓她覺得怎麼做好,按著自己的心來,你為什麼要強加阻止呢?”
青晴犀利地望著他,李聖澤逼視著她,彷彿能看到他目光中的劍芒:“因為她不是你母親,值得與不值得,你根本不在乎,我不是外人,所以我無法尊重她。有些事,不要管。”
‘外人’?那次與柳因因的談話裡,他說她是‘外人’,現在又是一個外人,平常是親蜜愛人,為什麼一到要緊時刻自己就被劃定為外人?青晴愣在那裡。無從解釋。
李師師被石孝友摻扶著,往園子裡,湖邊走去,湖面如鏡,柳絲垂墜,沒有一絲風。彷彿時空凝結了,這時光既斬斷了以前,也不想以後,只在這一刻就好,這是石孝友的心境。
石孝友平生第一次與李師師在一起,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日日守在湖邊,只為能替她解悶,只為能遠遠地見上一面,現在李師師卻是無力地半擁在他的懷裡。
湖上泊著小船,湖平如鏡,如詩如畫,李師師與石孝友坐在白石上,李師師笑道:“次仲?如果去划船就破壞了這如畫的景緻吧?”
石孝友微笑道:“恐怕湖水聽到你的話也要展顏微笑,希望你登舟一遊了,”
李師師望著他無力地一笑。石孝友扶她上船,緩舒肌腱,輕輕搖櫓,李師師看到映在水中的自己,十分美麗,大紅的錦衣霞帔,高堆的雲髻,玉面冰肌,明眸如水。
李師師少有地柔媚的眼波望著石孝友,婉若少女,柔聲道:“次仲?後半生,我們就在此,每天泛湖遊覽好不好?”
石孝友輕笑道:“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哪裡都好,哪怕還跟以前一樣遠遠地守著你,我也願意。只要你在那裡,我便覺得我的心有了著落,有了意義。”
“次仲?你傷心嗎,一直以來,愛著卻得不到?”
“誰說‘愛’就非要得到?我只要能對著你,對著你眼前的月亮,對著你眼前的湖水,對著你眼前的拂柳,繁花暢懷一番心事,也是件美事。”
李師師苦笑著搖搖頭,道:“如此說來我與次仲何其相象?每日在地下室裡,暗無天日,我便覺得離他很近,我對著他的畫,他的字,他賜給我的這身衣服,不知說了多少話,我知道他能領會到,我知道它們能替我傳達,相思之苦。”
“次仲?當夜晚聽到你的簫聲,我確實不覺得寂寞,我甚至覺得我們在並肩而行,在互吐心事,所以你的簫聲並不完全是對著拂柳繁花而湊。”
“我想,如果沒有你的簫聲,恐怕我會活在自己的抑鬱,走不完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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