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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喊亂叫越來越響,臺上的韓巧珍都沒法唱下去了。前臺主事一看情形不妙,趕忙跑過去賠情道歉地說好話,可這幾個人不吃這一套,鬧得更兇了。
“叮咣!”一把茶壺扔上了戲臺,差點砸到了韓巧珍。這似乎是個訊號,樓上包廂、池子裡有十幾個傢伙應聲響應,茶壺、茶碗、盤子都朝臺上飛了過去。戲院裡頓時亂成了一片,大人喊小孩哭,觀眾也都驚慌地向門外跑去。
阿發知道這個時候向外跑並不明智,趕忙伸出手臂護住姚芳寶,貼著牆等待亂勁兒過去再離開此地。
…………
幫派勢力已經如此強大,不,不應該說是強大,而應該說是無孔不入。在哪裡,幹什麼,都好象脫離不了牽扯。阿發站在戲院一角,看著狼籍的現場,慢慢吸著煙,等著姚芳寶。
為了表示親近,姚芳寶跑到後臺安慰偶像韓巧珍,估計是拜師之心還未死。而經此一鬧,這戲也沒法唱了。
沒有勢力就是這個樣子,就算開個戲園、影院,想老老實實賺錢混飯,那些地痞流氓白看白吃,再加起鬨搗亂,也能搞垮你。
這就是一群蒼蠅、臭蟲,殺了有些過份,也殺不過來;不殺就圍著你嗡嗡亂叫,煩也煩死了。阿發有些煩躁地扔下菸蒂,用腳狠狠地碾滅。
“是週二爺找來的地痞,那個麻臉的叫祝三。”姚芳寶慰問完畢,回去的路上給阿發講著原因。
韓巧珍唱得挺紅,長得也漂亮,週二爺是個好色之徒,一眼便看中了她。又送行頭,又送頭面,園子裡一包就是三分之一的票錢。可韓巧珍不願意應酬他,人家認識了一個青年,姓張的,私下裡已經山盟海誓。
週二爺探聽到了韓巧珍和張姓青年的一些事情,十分惱火,找了地痞流氓搗亂,還放出話來,“別看她現在紅了,我還就能教她黑了。我姓周的可不是好相與的,不服貼咱就走著瞧。”
“那韓老闆怎麼說?”阿發並沒有太在意,隨口問著。
“韓老闆倒是倔得很。”姚芳寶似乎很讚賞,說道:“她說了,我就是個賣藝的,可不是賣身的。他送東西送錢是他願意的,又不是我向他要的。”
“那她這戲還能唱下去嗎?”阿發不無擔心地問道。
“戲園子也認識幫派的人,要找人說和。”姚芳寶停頓了一下,說道:“要是不成的話,就換個地方,法租界不行就上公共租界,上海不行就上天津。”
嗯,這倒也是個解決的辦法。阿發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就把這事兒給放下了。
……………
第三十八章 立威,鴉*片
正途是正途,陰暗是陰暗,要想在現在這樣的江湖社會中揮灑自如,兩者便都不可或缺。而阿發在放鬆和享受的同時,行走於黑暗中的刺殺也並沒有停止,繼續著積攢黑金的過程。
“範高頭”死了,死在茶館的廁所裡,身體裡的汙血似乎都順著脖子上的傷口流光了;郭海珊也死了,先是噁心嘔吐、腹痛、腹瀉,然後是便血、脫水、抽搐、昏迷,最後是一命嗚呼。醫生診斷是急性痢疾,沒有人知道他是中毒,更沒有人知道他是在數小時前吃早茶時中的毒。
獲悉郭海珊“病”亡的第二天,金三爺收到門房送來的一個信封,他看著看著,臉色變了又變。冥思苦想之後,金三爺重重地嘆了口氣,吩咐大老婆準備十萬塊錢,然後他獨自一人拎著錢箱,坐上馬車出去了很久。回來後,金三爺立刻讓人給自己的徒子徒孫傳信兒,不要再追查任何有關“七煞”,還是“七殺”的可疑人,不管真假,千萬不要靠邊。
三天後,英租界巡捕房探目沈杏山也患上了“急性痢疾”,當天晚上便醫治無效,一命嗚呼。
第二天早晨,金三爺在早報上看到沈杏山死亡的訊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