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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沙問:「如果你們從小就被分開,你又是怎麼知道蓋文被綁架的?」
「因為我看見那些畫面。在某個黑黢黢的房間,沒有窗戶,蓋文被關在那裡,沒穿衣服,腳踝上有根鐵鏈子。他被鎖在那裡,又餓、又冷,非常可憐。」
米沙有些被搞糊塗了:「等等,看見,你是指物理上的概念嗎?」
「我不知道,我記不得。我的記憶有些問題,從阿富汗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不論如何,有個聲音告訴我,到斯普林菲爾德去,蓋文在等我來救他,沒什麼讓我更加確信。」
米沙能夠理解警察們緣何將傑瑞米拒之門外,這一切聽上去像個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
「呃……我們可以試試。」米沙硬著頭皮說,「但我什麼也不能保證。」
蓋文說:「沒關係,至少我知道還有人在乎。」
他們坐上傑瑞米的車,它實在是破舊得不行,踩下油門的時候,發動機發出的聲音好像有一百支瘋狂的重金屬樂隊在後邊演出似的,就連後備箱都不堪重負地發出悶響。米沙開始懷疑,這堆破銅爛鐵能否支撐他到邁阿密去,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別這麼講。」傑瑞米不高興地說,「我們要往哪走?」
「去一個高深睿智而擁有魔力的地方。」米沙神秘兮兮地說。
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除去傑瑞米的幻視,因此目前只能假設那些畫面是真實存在的。而傑瑞米會看到蓋文被綁架的畫面無非有兩種原因:他在現場,或者在現場的某個人給他看過那兒的錄影。蓋文被鎖鏈拴在某個又黑又冷的地方——由於傑瑞米說過那兒沒有窗戶,米沙猜測多半是間地下室——專門的囚室和裝置,這傢伙準備齊全,很大可能不止幹過一次。鑑於傑瑞米能提供的情報有限,他們只能從別的案子裡找線索。
而鎮上的圖書館裡,他們還原始的方式保留著小鎮所有重大事件的剪報。
「我需要知道本地是否發生過類似的失蹤案……」米沙問傑瑞米,「你還記得蓋文的外貌特徵嗎?」
「6英尺出頭,淺色頭髮,就像我一樣。」
那意味著他是個強壯的年輕男性,這類人通常不會成為暴力犯罪的被害人,犯罪類的新聞看多了就會發現被害人的領域和罪犯一樣存在性別歧視。另外傑瑞米的家庭也並不富裕——他要是有錢也不會開那麼一輛沒有任何收藏價值的雪佛蘭——所以綁匪也不太可能是為勒索錢財而這麼做。
米沙把推測告訴傑瑞米,後者擔心地問:「我的天啊,那他想幹什麼?他會傷害蓋文嗎?」
「他」,如果這是傑瑞米的直覺,而他們目前只能依靠這個,那麼就得假設綁匪是個男人。
米沙舔舔嘴唇,傑瑞米說蓋文沒穿衣服,這很奇怪。他自己方才客串過一把綁架犯,多少能夠理解一些,如果擔心對方反抗的話只要搜走他身上的危險品就行,把人質脫得精光是種多餘的、帶有侮辱和性暗示的舉動,因此米沙有個大膽的猜測——綁架蓋文的男人應該是個同性戀。
哦,幹,同性戀……米沙最近提到這個詞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了?
「我認識的一個討厭傢伙告訴我……」米沙咬牙切齒地說,「同性戀也有特定的喜好,我必須承認他講得有道理。況且,在出於□□犯罪的案件中,罪犯通常會選擇擁有相似外貌特徵的受害者。所以,我們要找的失蹤者是高大強壯的年輕男性,相貌英俊,高加索或拉丁裔……」
說到這兒,米沙心中忽然泛起一種怪異的不安,他看了眼傑瑞米,又加上一條補充:「金髮。」
而傑瑞米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米沙,好半天才說:「我的天啊,埃勒裡·奎因1在幫我找哥哥。」
斯普林菲爾德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