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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麻繩捆在上面,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可怖的紅痕,脆弱到好似可以輕易折斷。
「想玩嗎?給你綁。」
賀執喉口不自覺的吞嚥,屬於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那雙姣好的手從腰腹向上攀,直扣在他脖頸,像緊鎖的項圈。
賀執扣住周沉的手腕,滿身燥熱,尚有聲音前,他咬牙切齒地抗議:「到底誰玩誰啊!?」
第147章
昏暗的電影院裡鴉雀無聲。
熒幕上大雨瓢潑,雨幕如珠落的聲音連綿不絕,砸在每一個觀眾的神經上。
十分鐘前,晦暗的熒幕還是一派祥和。青山陪著磚瓦,古色古香的寨子裡,姜深被一隻雪白的大鵝追得滿街跑。他手裡高舉著攝像機,狼狽不堪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大山是樸素的,是和藹的。
大山也是神秘的,是危險的。
文化與經歷構成的壁障才是姜深最難理解的東西,也是他的攝像機難以捕捉到的畫面。
節奏的驟轉帶來巨大的落差,所有觀眾的心都隨著暴雨而懸起。
螢幕中。
姜深被綁在轎子裡,轎子外的村民嘟囔著是這家的兒子有怒,討個媳婦就沒災沒害了。把姜深嫁出去,來日就是晴天。
暴雨傾瀉,姜深的手不斷發抖,嘴唇發青,縮小的瞳孔滿是恐懼與迷茫。
「哐當!」
鏡頭震顫,轎子落地。
平燁燭在雷暴裡出現,猶如鬼魅。
山間的野鬼抬起手,動作僵硬而猶疑。他剋制地放在姜深肩頭,好似在擁抱驚慌失措的新娘:「別怕……求你,別怕。」
鳥兒的鳴叫漸漸響起,喚醒漆黑的螢幕。
姜深迷濛中醒來,只怔愣片刻,便慌張地翻找殘餘物件,踉踉蹌蹌地跨出山洞。
他在泥濘空茫的大山裡遊走,一遍又一遍喊著平燁燭,群山巍峨,沒有一座能給予他回應。
姜深筋疲力盡,終於找到了那座埋葬著陰魂,也即將埋葬他的祠堂。
祠堂裡燭火搖曳,平燁燭身上穿著沾滿泥水的喜服,跪在蒲團上。
「平燁燭?」
背對他的平燁燭沒有回應,寂靜如死去的屍體。裸露的面板上有不少傷痕,發腫發紅。
「你受傷了,我們先處理下。」姜深的聲音打著顫,在祠堂裡來回飄蕩。
平燁燭點亮喜燭,朝著七歪八斜的牌位拜了兩拜。
「你拜什麼?」姜深放下他手裡的相機,虛浮的步伐帶著急切,「你在拜什麼!?」
他抓著平燁燭的領子:「你穿這破玩意做什麼,他們迷信,混帳,你呢?平燁燭你正兒八經上過大學,你讀過書,你明明什麼都懂,你現在在幹什麼?」
平燁燭看起來與這裡太過相配,好像他一眨眼,就能變作舊祠堂裡被埋葬的一具屍體。
姜深將喜堂砸了個粉碎,巨大聒噪的打砸聲是宣洩,也是哭泣。
沉重的喘息在間隙裡漏出,像艱難拉動舊風箱。
「姜深。」平燁燭拉住他,「我是要死在大山的,只是你來了,我動搖了。」
「我不拜神佛,只拜你我。」
他們最終狼狽地下山,一言不發。
姜深幾次欲言又止,始終沒有開口。他握著手裡的相機,坐在篝火前接過烤白薯,突然說:「我打算回去了。」
「嗯。」平燁燭應他。
「我帶不走你,對嗎?」
「我是這裡最後一個背屍人。等我爬不動山,我就離開。」
姜深定定地看著他,伸出小拇指:「等你出山,就來找我,保管罩著你。」
篝火裡,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