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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說自己瞭解朱雀使,但以他看人的目光來說,對方的確是一個謹慎又有野心的人。
白虎使順著謝連州的想法假設,發現擺在朱雀使跟前的,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為了騙過眾人眼睛,營造出太平道人假死之象,朱雀使對著太平道人的臉練了數十次易容,直至白虎使三人一一看過,都認不出真假後,方才為屍體易容。
也就是說,此時的朱雀使對太平道人面貌的細節瞭如指掌,他可以將任何一個與太平道人身形相仿的人易容成太平道人的模樣,也可以自己親身上陣。光憑肉眼,白虎使幾人根本分辨不出。
若是他們沒有心生懷疑,便不會想到要去試探如今的太平道人,那麼只要容貌相符,他們便會將假太平道人認作真太平道人。
等到莊中諸事了結,朱雀使再營造出自己叛逃亦或莊主放他離開的假象,從此便可自己扮作太平道人,當上太平山莊的莊主。
至於太平道人那些隱秘的情報網,一時半會兒對接不上也無妨,他有真的太平道人在手,嚴刑逼供之下,只怕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再狡猾也會屈服。
久而久之,他便是太平山莊真正的主人了。
這樣的一份誘惑擺在朱雀使跟前,他有沒有可能動心?
白虎使發現,以他對朱雀使淺薄的瞭解,很難覺得他會說不。
這也是白虎使冒著可能被謝連州跟蹤的風險,仍要來一探究竟的原因,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更何況這些天來與謝連州的相處,隱隱讓白虎使覺得,他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昨日,謝連州在最後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帶我去太平道人的藏身之處,因為你仍然對我半信半疑。我也可以答應你,不強行插手這件事,但我希望你儘快確認太平道人的安危。如果你不處理這件事,或者你處理不來,那就讓我來,因為對我來說,太平道人只有活著才有用。」
白虎使想著謝連州的神色,輕輕罵了句:「真晦氣。」
可心裡早已不像當初那般討厭謝連州的性子。
白虎使終於來到密道盡頭,看著眼前的青銅大門,他沒有貿然去開,而是伸手按著音律扣了七下。
他知道,雖然門後顯得那樣安靜,可玄武一定已經聽到有人來訪的腳步,為了避免誤傷,他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果然,七下敲門聲之後,厚重的大門在他跟前一點點開啟,門後站著多日未見的玄武。
玄武使一見到他,便皺起眉頭,只是被遮擋在面具下,讓人看不分明。
「你怎麼來了?可是莊中出了什麼急事?」
按著他們當日約定,本該玄武使守在這裡,白虎使坐鎮莊中,兩人都不得輕易擅離職守。
白虎使先問了句:「莊主近來可好?」
玄武使往後退了一步,斷了他突然起手攻擊的可能,方才警惕道:「莊主仍在療傷。」
白虎使倒不因為玄武使的舉動而感到冒犯,心知玄武便是這樣謹慎負責的人,見他來的突然,問的突兀,自然對他心生戒備,哪怕他不覺得他是會背信棄義的人。
白虎使又問:「莊主可有讓你替他療傷?」
見白虎使一直問些同太平道人有關的事,玄武使突然意識到另一種可能,也許不是山莊裡出了事,而是他一直待著的密室出了問題。
玄武使思索道:「莊主功法奇特,你我二人為他療傷功效寥寥,又值多事之秋,他不讓我們浪費真氣,否則也不至於拖到今日仍未痊癒。前日見他實在痛苦,我想用五蘊內經為他療傷,可是被他拒絕。」
白虎使遲疑道:「也許這一次,他拒絕不是怕浪費你的真氣,而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況經不起你的內力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