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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縛石扶著關抱玉上了馬。動物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到她腿上,關抱玉下意識顫了顫,好像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騎著的是一個活著的,有自己意識的生物,它隨時可能將她甩出去。
齊縛石握著她的手,將溫暖從他的手心傳到她的手背,好像並不摻有任何雜念,只是為了安慰她:「別怕,我在這裡,就算它不聽話,將你甩了下來,我也能接住你。」
關抱玉的心定了定,在齊縛石的指點下,試著駕馭起身下的馬兒來。
她知道,齊縛石的世界是刀光劍影的世界,她這個年紀,再學些刀呀劍呀興許已經太遲,可她至少可以將騎馬學會,那麼以後,他去哪,她便可以去哪。
關抱玉漸漸學會了騎馬,代價是將兩邊大腿內側磨出了傷。
齊縛石笑著讓她側坐在自己跟前,與他共乘一騎,為了防止顛簸到她,他將馬兒騎得很慢。
關抱玉的那匹馬則乖巧跟在一旁,時不時還抬頭看一眼旁邊共乘的主人,看得關抱玉將臉埋進齊縛石懷中。
齊縛石問她:「怎麼了?」
她似乎從他聲音中聽出一絲笑意,但因為沒能親眼看見,又不太確定,只小聲抱怨道:「沉雲好像在笑我。」
沉雲是她給馬兒起的名字,這馬全身烏黑,四蹄著白,她不願喊它別人叫慣了的踏雪,便起了沉雲這名。
那時齊縛石聽了,還有些驚喜,問她是不是讀過書。關抱玉猶豫了好久,方才將七歲前的往事說給他聽,那對她來說,像是自揭傷疤一般。不過她想,若是說給對的人聽,這便是有意義的事。
齊縛石回頭看了沉雲一眼,終是忍不住笑意,放聲大笑起來。這一回,縱使關抱玉埋在他胸前,看不見他的臉,也不再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笑話她了。
關抱玉輕輕地哼了一聲,道:「連你也笑我。」
齊縛石好不容易才停下笑,低頭對她道:「抱玉,你抬頭看看我。」
待關抱玉終於願意抬頭看他,他對她道:「我不是笑話你,我是覺得你太讓人想要憐愛。」
他眉眼含情,幾乎要將她溺斃其中。
關抱玉看著她,神色有些恍惚,好像期待又好像害怕,雪白的頸子微微顫抖。
終於,齊縛石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關抱玉惶恐不安的心定了。
那個暴雨天裡,她第一眼看見齊縛石時感受到的心安,她終於能再一次體會到。
他們一起相伴的日日夜夜,搖曳的燈火下,纏綿的細雨中,耳畔親暱分享過的私語,都讓關抱玉知道,他們之間是有些不同的。
可這樣的不同算什麼,他們之前又會不會有什麼名正言順的事發生,這是關抱玉所不能確認的,直到這個吻。
她將這個吻看作一個承諾。
哪怕齊縛石沒直接將喜歡說出口,也沒同她談過他們的以後,但她想,不會太遠了。
關抱玉笑了笑,將手攬上齊縛石的腰,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漫長的旅途之後,他們終究還是回到了錦城,回到了齊縛石口中的九華宮。
九華宮比關抱玉想像中還氣派些,齊縛石一回到宮中,便受到眾人的歡迎。穿著弟子服的人都喊他一聲齊師兄,穿著下人服的人則喊他一聲齊少爺。
關抱玉又開始驚惶了。
雖說齊縛石早就告訴過她,他是九華宮宮主的侄子,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這是什麼意味。
興許她配不上他。
「齊師兄,這位姑娘是誰?」
有女弟子問,帶著一點隱藏得很好的在意。
他還認為她配得上他嗎?
關抱玉看向齊縛石。
她聽見齊縛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