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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蘭頓了頓,又道:「等你回來。」
謝連州笑笑。
——
顯然,對於謝連州這個能幫她刺殺曲正清的高手,曲文心沒有多少優待。他入宮的方式極為狼狽,在見到曲文心之前,還被人特地領去梳洗一番,以免冒犯曲文心。
謝連州並不惱怒,為了配合曲文心的安排,他許久沒有好好梳洗,不管因為什麼,如今能梳洗就是一件好事。
他閉上雙眼,沉進熱水之中,在短暫的安寧平靜過後破水而出,看見突兀出現在房裡的女子。
謝連州沒有聽見她進門時的聲響。哪怕桶中熱水將他與外界隔離,他也不該一點聲音都沒發現,除非她的武功足夠高強。
謝連州有些好奇,這是曲文心,還是又一位血剎宮高手?
按道理來說,應是曲文心本人才是,除非她笨到剛把他帶進宮中就走漏風聲。
女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秀美面容,臉上的神情並不太好:「你就是謝連州?」
謝連州用反問回答她的問題:「你就是曲文心?」
若說先前還有猶疑,那語調一出,他便確定了八分。
曲文心猛地抽出長劍,頂至謝連州脖頸之前,隨之發現他能跟上她的舉動,肉眼難見地後退半寸,只有桶中漣漪將他出賣。
曲文心臉上露出笑來。
她即滿意於謝連州的武功,又不屑於他的膽小。
謝連州的眼神從她笑容上一掃而過,停留在那把一看就沾過無數血汙的劍上。他知道曲文心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在他脖子上淺淺地刺上分毫,不至於讓人受傷死去,卻足以讓他感受生死之間的巨大威懾,明白誰才是能做主的那個人。
可那把劍太髒了,這裡又沒有能為他清理傷口的汀蘭的蠱蟲,他不願意被她刺上一刺。而只要他不願,她就不能。
眼下看來,曲文心沒想那麼多,甚至洋洋得意他的退卻。
短暫的沉默過後,曲文心開口:「你殺死曲正清的決心有多少?」
謝連州道:「這和你我的合作有什麼關係?」
謝連州的頂撞讓曲文心十分不滿,不滿之餘又有些放心,不那麼擔心他會像曲正清和天衡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一樣充滿算計。
想到這裡,曲文心對謝連州勉強多了一點忍耐:「能殺死他的最好機會,未必是你能活著脫身的最好場合,告訴我你的決心,我才知道怎樣讓你我都受利,否則若你半途而廢,承擔後果和損失的是我。」
謝連州沉默片刻,道:「性命。」
曲文心微微挑眉,道:「為了那個九華宮的齊瑛?」
謝連州閉目,道:「我們是朋友。」
中原人,武林正派,她一輩子也不會理解,只覺得他們腦子有問題的那種人。
曲文心在心中冷笑一聲。
她問這些,並不真的為了所謂互利,只想再次確認謝連州在暗殺曲正清這件事上是否可信,而現在……她決定冒險。
天衡的死對她來說確實是不可忽視的劣勢,不管往後他可能如何做那得利的漁翁,至少在當下,他是曲文心和曲正清平起平坐的最大助力,這也是曲正清願意與她一起坑殺天衡的原因。
因為天衡的死,她不得不為自己再添一枚原本不打算揀到手邊使用的棋子,那便是謝連州。
曲文心對謝連州道:「半個多月後,會有一場繼位大典,我要你在那之前殺掉曲正清。」
謝連州道:「那麼你又能做什麼?」
曲文心道:「我會分散他的精力,讓他無暇顧及你。」
謝連州看了眼她的劍,道:「你很強,為什麼自己不殺他?」
曲文心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