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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宋雲修看著那淫字旁邊的幾點水漬,覺得他就是那樣,他都還沒到三十,便會想陛下想得夜夜都要哭一回才罷,哭累了才會睡過去。
可是這一世不一樣了,宋雲修今年才二十歲,照理來說前世這個時候他分明還沒有什麼感覺,可他重生一回,好似是將上輩子的癮全帶了回來一般,他看著陛下便覺得想,碰到陛下就想去親一親。
宋雲修想起那日在鳴鸞殿的無狀,五指屈起狠狠地在朱痣上抓了一下,敏銳的刺痛隨之而來,火辣辣的。
宋雲修輕噎了一聲,眸子又變得水潤潤的。
他想陛下了,發瘋般的想,自打住到福子居之後,他幾乎夜夜都要發一回春夢,哪怕躺在床上,他滿心都裝著朝政之事,可就是壓不下身子裡面那股邪火。
宋雲修泡在浴桶之中,覺得周圍的水漸漸涼了,只有他身上滾燙如火,他又開始想她了。
相思得不到慰藉,化成柔緩又綿長的水聲,泠泠響著。
朧月散出淡淡薄霧,籠罩住大半個皇宮,夜裡,異床入睡的兩人不約而同做了一個夢。
彎月漸漸變圓,似是中秋,魏堇歆獨自坐在梅林飲酒。
她初時入夢還有幾分自己的意識,後來這段意識便漸漸消散了,她望著梅林盡頭的那株梧桐,心尖滲出無數悲苦。
這株梧桐之下,埋著父君的遺骨。
那年梅君被先帝賜死,魏堇歆根本沒有能力收斂父君的遺骨,她看見那些人隨意將她的父君用蓆子一卷,不知要扔到什麼地方去。
魏堇歆追在後面撕心裂肺地哭喊,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她。
後來魏堇歆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父君被埋在何處,她將之焚化為一堆白灰,坐在那個山頭庫了一整夜,就一直將裝著父君骨灰的罈子隨身帶著。
一直帶到她登基為帝,在宮中住下一株梧桐,將父君的骨灰埋在樹下。
擔心父君孤寂,她修了這片綠梅林,父君生前的稱號,便是梅君。
魏堇歆在夢中,並不記得這是哪一年的中秋月圓夜,所有人都去闔家歡樂,她無人可以團圓,便坐在林中喝悶酒。
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直至意識有些不清醒了。
忽然聽到腳步聲,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尋她呢?魏堇歆遲緩地側目,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笑了笑。
是宋雲修啊。
也就他會來了,不知他是不是又來看她的笑話。
「陛下。」
魏堇歆兩耳已經有些混沌,她聽到的聲音都是模糊的,好像聽見宋雲修叫了她一聲。
「梅林寒氣重,微臣扶陛下回去罷。」
他又來管她了。
煩人得很。
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總是要來管她?
魏堇歆沒有說話,愣愣看著宋雲修。
許是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宋雲修主動過來扶她,魏堇歆沒有拒絕,她輕聲笑著,身上一點力氣也不出,整個人掛在宋雲修身上。
「你來幹什麼?」魏堇歆笑問他。
月色下,宋雲修的面色透著一層薄粉,八月涼秋,天氣卻不冷,宋雲修穿得很薄,被魏堇歆扯了扯,就散出一點雪白的頸側來。
這些年來,宋雲修穿衣穿得愈發保守了,不論冬夏,他的衣領總是很高。
魏堇歆掙扎著想從宋雲修懷裡出去,可她好像怎麼也站不穩。
「你,不要碰朕」魏堇歆推拒著宋雲修,皺起眉。
「陛下」宋雲修還在堅持,面上擺出那副令她厭惡的神色。
她厭惡他。
只要想起他昔日和魏明月卿卿我我的場面,魏堇歆就覺得無比噁心。
「為何不讓如玉來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