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還是說,她其實從未了解過宋雲修,往昔種種,皆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這兩種猜想,不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魏堇歆抓狂惱怒,她沉默著,幽光浮動的眸中攀生出一朵探究的慾望。
沒過多久,文鶯便走入堂中,稟報導:「陛下,這幾人都不是硬骨頭,蛇門的規矩還沒過第二層,就全都招了。」
得了魏堇歆示意,文鶯便繼續道:「主謀者四人,她們乃是今年會試中被棄的人員,其中有個姓牛的,只差一名便可進入殿試。」
只差一名,便是如若沒有宋雲修,她便可如願跨入金鑾殿了。
「其餘三人追隨牛氏,這三人中有一人家在會州開武館,那六個身後好的蒙面人便是武館出身。」
交代了一番來意,其中細節均不必說,定然是牛氏認為她被宋雲修佔了名額,懷恨在心,想殺了宋雲修洩憤。
天子腳下,焉容這等醃臢苟活。
魏堇歆冷笑一聲,道:「找個日子,將這十人梟首示眾,再去查是誰開的武館,拿人抄家,武館餘眾充軍。」
這樣的刑罰未免過重,文鶯還沒應聲,一旁坐候的宋雲修卻是起身,低聲道:「陛下,微臣今日並無大礙,梟首充軍的罪責,似乎有些」
他說到後面漸漸息了聲,因為看到魏堇歆愈發沉鬱的表情。
「你這是在質疑朕?」魏堇歆覺得十分有趣,她在替他的案子平反,嚴懲賊子讓其他人都斷了打他主意的心思,他竟覺得殘忍。
匹夫之仁。
話音一落,宋雲修便在原地跪了下來,拜道:「陛下小懲大誡便可,如此興師動眾,實在不妥。」
若是尋常朝臣被刺,陛下下此詔令,天下人恐怕不會說什麼。
可他是個男臣,如今破格為太傅已讓天下人頗有微詞,倘若再因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天下人不會說陛下愛戴臣民,只會說陛下為了一個男人殺了十數人。
他重生一回,便是想要陛下重回正軌,莫要再像前世一般盡失人心,難堵悠悠眾口,最後變成了那副模樣。
他不能再親眼看著她再死一回。
「興師動眾?」魏堇歆緊緊咬著這幾個字,笑音道,「你不妨直言我兇殘無匹,草菅人命!」
宋雲修身形一顫,「微臣並未如此作想!」
可他抬眼,魏堇歆眼中已遍生寒意,激盪起的盛怒彷彿要將他撕碎!
文鶯退了半步,下意識想開口求情,魏堇歆掃她一眼,厲聲道:「滾出去!」
詔令已下,文鶯不敢多留,只是後怕地看了身後一眼。
宋雲修看著眼前此景,忽然想起那日他去給她送枕頭,她就是這般發了怒,繼而就是接連幾日的昏迷不醒,他心上微驚,忙道:「請陛下息怒!」
魏堇歆只覺得自己腦中嗡聲一片,她看著宋雲修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便覺得十分厭惡,不知八年前他是否就是以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魅惑了她的皇姐!
未央宮一朝生變,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父君被賜死,她在承光殿前求得頭都磕破了也於事無補,父君被蓋著白布帶走時,那些人都不曾讓她去看最後一眼。
後來她心急火燎趕到未央宮,給皇宮守著側門的侍衛塞了自己的全部家當,想讓宋雲修先平安離開是非之地,待到了未央宮,竟是一片紛亂荒涼。
無數的宮人爭搶著未央宮的珠寶首飾,她的愛物被人輕賤地踩在腳下,她追問那些人宋雲修去哪兒了,那些人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宋公子早就高攀二皇女了,你不知還在做什麼春夢?」
「她爹剛死,她竟還有心惦記男人,真是可笑。」
「梅君那樣的賤種能生下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