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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一切都會這樣過去,可是下面沒過兩天就已經出了變故。
井口是封住的,我們要上去必須跟上面的修士聯絡,可那封印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崩裂。下面的人,終於吵了起來。
冬閒站在我身邊,笑看著前面的人,他說:&ldo;果然還是鬧起來了。&rdo;
生死攸關的時候,最能考驗出人性了。
我開始覺得,冬閒這個樣子特別讓人不喜歡。
我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沒察覺出我的不悅來,只說這些人遲早都是要鬧起來的,轉眼說不定就要開始自相殘殺。
那一刻,我告訴自己必須反駁他。
可事實是,我無法反駁。
因為就在那一刻,他的話應驗了‐‐
轉眼之間,道修便已經朝著佛修出手,他們之前爭執過,要留在這裡,可是道修說這裡不合適,也不知道是誰攛掇的,忽然就開始動手了。
我跟冬閒站在一邊,只覺得這一切的合作,在生死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的不是這合作,而是道修,是這一切一切人深埋在心中的……人性。
一瞬間撥開了光鮮的外表,剩下鮮血淋漓的醜惡。
我覺得有些噁心,不想再看,可冬閒看得有趣。
一切都像是在他的預料之中,我看到冬閒轉頭,看了看遠處那封印即將破裂的地方,然後他走了過去。
而我‐‐
&ldo;尹吹雪,你站在哪邊?!&rdo;
有人仗劍問我。
這地下的密道之中,忽然安靜了一瞬。
我抬頭看看那一群和尚,又看看道修,&ldo;道義二字,當重於諸位的性命。大家既然都是自願來的,如今又何必後悔?&rdo;
說罷,我轉身,便直接坐回了自己的石洞之中,將自己封存進去。
後面的人,即便是有不甘,這個時候看著依然堅持著的封印,興許以為還不會出事,又可能是良心悔悟,終於還是全部回去了。
那個時候,冬閒站在井口前面,看著那一面奇怪的石鏡,久久沒有回來。
我沒去理會冬閒,在我的印象之中,冬閒有時候性情太過古怪。
風波短暫,似乎這個時候就平息了。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我覺得自己修煉已經太久了,睜開眼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刀劍落在人身體之中的聲音,那種骨肉都被人切開的聲響……
睜開眼,世界一片黑暗,靈識散發開去,忽然之間爆發的封印,相互殘殺的人,轉眼之間全部氤氳成一片血紅。
道修跟佛修決裂了,站在最前面那個人,曾經是我至交好友,可是在我感知到他的那一瞬,我知道‐‐再也不是了。
再也不是了。
冬閒,
‐‐這曾經的朋友。
對他來說,不曾有過什麼道義,只有他自己。
就像是他時常開玩笑說的那樣,就算是有人在他身邊被凌遲,他也照樣地下期吃酒。
於是現在,旁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冬閒在走之前,只停下來,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靈識,然後俯身貼著密道的石壁,說:&ldo;魔鬼要出來了。&rdo;
然後他走了。
我還在裡面,看不見外面的光芒,也看不見冬閒。
我閉上眼,便是完完全全的安靜。
我驚異於自己竟然沒有出去阻止冬閒‐&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