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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棲遲將他一隻腳踩到自己肩上，再次重重碾過去。

嵇雪眠勉強回答：&ldo;夜涼了，臣有些冷，陛下該回去了。&rdo;

宣沃不想走：&ldo;老師……&rdo;

嵇雪眠已經被恬不知恥的段棲遲折磨個夠嗆，聲音嘶啞，倒抽幾口涼氣，急咳了好幾聲，&ldo;陛下，回吧‐‐&rdo;

段棲遲從底下瞧他眼淚汪汪的，心一下子又不捨得了。

嵇雪眠的衣角已經髒的一塌糊塗，段棲遲伏在他膝蓋上看過去，心裡似翻江倒海，忍不住了。

宣沃終於離開了。

嵇雪眠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揪著段棲遲的衣襟，把人扯了出來。

&ldo;段、棲、遲!&rdo;

第33章 宮宴03

嵇雪眠把段棲遲按在椅背上, 夜風吹動兩人的衣角，清冷泠然，也澆不滅大殿裡滔天的怒火。

段棲遲狠狠撞在雕花木背上, 嘶了一聲，&ldo;雪眠, 你想殺我, 直接給我一刀，腦子撞震盪了還不如死了呢。&rdo;

段棲遲從案子底下被摔出來一眨眼的功夫, 桌面上廢紙飛了一地，大殿裡寂靜無聲，只聽得見紙面稀里嘩啦擦過地面的窸窣聲音。

嵇雪眠感受著這份可怕的靜謐，閉了閉眼睛,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嵇雪眠兩隻手都抓在段棲遲肩膀上, 五指成爪，像是鋒利的鈍刀：&ldo;我要是真能給你一刀, 你早就死了。&rdo;

&ldo;那你為什麼不下手呢?你顧忌什麼?殺了攝政王, 就沒人覬覦江山了，不好嗎?&rdo;段棲遲受制於人，還有閒心騰出手來, 掌心輕輕撫上嵇雪眠的臉頰, 不輕不重揉了一把。

不等嵇雪眠說話，段棲遲似笑非笑地問他，&ldo;還是說，你對我也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呢?&rdo;

嵇雪眠愣了一愣。

半晌，他垂眸, 語氣冷冰冰的，&ldo;這重要嗎?&rdo;

段棲遲仰頭對上他的視線, 噙著笑意，&ldo;對首輔帝師和攝政王來說，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想聽你告訴我，或者，你騙騙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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