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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合格的養育者需要擁有什麼?
郝譽的初戀、一歲後的帶教軍雌,事實意義上的養育者1317曾面臨過這個問題。
提出問題的人,則是三歲大的小郝譽。
“我想要養這個。”小郝譽舉起一隻更小的雄蟲幼崽道:“1317,不可以嗎?”
“不可以。”
小郝譽無法理解這件事情。他小時候也被其他軍雄敷衍地丟來丟去,是1317把他撿起來,像印象中的哥哥、雌父雄父那樣抱起來給自己擦臉。在小郝譽眼中,這就是撫養一個孩子最初的印象。
足足兩年的社會化撫養,已經消磨掉郝譽對家庭的具體印象。
他記住的東西不多:哥哥、雌父、雄父、家裡威嚴的雌君。
以及,將他從蠍族原生家庭裡帶走的1317。
“為什麼不可以!那我要養狗狗,還有貓貓。”小郝譽鬧騰起來,“我要養九一。九一特別好養,我會好好養大九一的。”
九一是郝譽的室友,另外一個小軍雄。
1317見怪不怪,他等小郝譽的脾氣發完,熟稔給幼崽順毛,“因為你還沒成為一個合格的養育者。”
“要考試嗎?”
“不用。”1317摘掉小郝譽腦袋上的樹葉,吹掉幼崽混入眼睛裡的沙土,輕聲說,“但需要很多愛。”
小郝譽不理解。
他問道:“我肯定愛他。我還愛哥哥,愛九一,愛1317。”
“不是這個愛。”1317高大、強壯,他比郝譽年長太多,在郝譽的一生中與老師同樣尊敬,比任何軍雌都可靠,比雌父更像雌父。可自第一期任務結束後,郝譽再也想不起來對方的臉,對方的長相。
他面對太陽,面對月光,面對兩人曾共處的未來,只能想到一張被光刺傷的臉龐,軍雌嘴角有一道癒合的褐色傷疤,隨著話語一張一合:
“是更沉重的關於責任的愛。”
郝譽會把腦袋靠在1317胸口上,聽軍雌說話時,氣流在對方胸腔裡湧動的聲音——13歲時,他會以同樣的方式學習如何刺穿敵方胸口,如何找到致命點;23歲時,他又會以同樣姿勢被同一個雌蟲教育如何成為真正的成年雄蟲。
“郝譽我想讓你知道。你是被愛著的,你要永遠記著這一點。”1317對他重複過無數次,類似的,相似的話,“你的雌父雄父因相愛生下你;你的哥哥愛著你,全心全意孵化你;你的成長里老師、同伴無時無刻都愛著你,呵護你——正是因為愛,你才會強大。你的強大就是你被愛著的證明。”
1317也愛著他。
無時無刻,至始至終。
“你未來也會有自己的血脈。”
“你接受到的愛,你的愛會一直延續下去。”
記憶裡,1317依舊模糊。郝譽對那段記憶最後的印象是自己揮舞武器,他無法準確表達出自己用了多少武器,火力多少,用力多少。他的觀感停留在1317抓住自己的手,在臨行前溫和帶著期待,讓郝譽按住他的腹部。
“郝譽。我們有孩子了。”
他被愛著的證明,將隨著這個孩子一直留存在世上。
“1317。”郝譽許願道:“等孩子出生,請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吧。”
你,到底叫什麼——
我想把你我的名字,留在我們的孩子身上。
“你怎麼忽然想起查名字?”亞薩最近忙壞了。他漫不經心開啟一瓶酒,“磅!郝譽,不去打擾就是對軍雌最大的尊重。”
郝譽有些憔悴。
他快要被近期混亂的生活弄崩潰了。如他這般的軍雄,面對戰友的死亡司空見慣,千瘡百孔的戰時生活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