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第1/2 頁)
羅狄蒂便抽空用紙巾擦拭眼淚鼻涕。
“你應該知道優卡的事。”郝譽道:“別和軍雄混在一起。這不是你這種普通雄蟲能沾染的事情。”
羅狄蒂抽下鼻子,沒有說話。
他們遵循一定的距離,太陽揮發出草木的香味。郝譽不願意讓羅狄蒂這種樣子感染到家裡雌蟲,一度帶著羅狄蒂在別墅外繞圈子。密蒂的樹葉掃過他們的臉龐,草葉之間,郝譽發覺雄蟲喘息越來越緩慢。
他停下來。
並忍住,不去詢問羅狄蒂和優卡之間的關係。
“別再和軍雄混在一起。”郝譽背對著叮囑道:“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世界。羅狄蒂,你……不如回去找個可靠的雌蟲結婚。”
“我不是為這種事情找你。”羅狄蒂喘息,他聲音沙啞堅定,“郝譽閣下。我是來問你毒藥的事情——郝譽閣下,請留步!那毒藥會造成迷幻,真的嗎?您還在使用嗎?”
郝譽不說話。
“您之前就嘗試過這種藥物。但基因庫沒有透過這種藥物。”羅狄蒂快速說道:“因為藥物存在成癮性。雖然。雖然有很好的治療效果,但比起性/癮,精神迷幻不也是……郝譽閣下。不要走。”
他扶著膝蓋,起身,沒走兩步狠狠摔在地上。
郝譽無視羅狄蒂的疼痛,他冷酷地走向別墅,和過去無數白晝一樣,坐在屋頂上,俯瞰整個療養院,沐浴毒辣的日光。
他的摯友溫九一不會主動把□□劑寄來。
是郝譽自己索要這種藥物的。
“真是。”軍雄用手掩面,發出長長的痛呼,“難道性/癮會比迷幻好嗎?反正都是藥物。至少後者是我自己選擇的,沒有誰做主。”
躺在屋頂上,郝譽清晰看見基因庫的雌蟲們如潮水般湧到房屋下。有翅種張開雙翅,而無翅種攀住牆壁。
“基因庫總是大題小做。”
郝譽從口袋裡掏出半支稀釋過的藥劑,一飲而盡,“就算有藥物影響,我還是能保持清醒。”
純黑的藥液流淌進血管,清晰地遊走到每一處角落,形成種全新的“蟲紋”。郝譽撥出的氣體,在日光下也散發出淡淡的灰色。他的視野隨極細微的震動,快速展開,與精神力融合在一起:
巨大的無採光窗孔的高牆阻擋在整個療養別墅區外。在量子意義上,糾纏著的物質的映象,互相迷幻重疊。花朵香味以無數多變形的圖案展開,仿若電流,每一次微風吹拂,都能造成鋸齒狀的波動。
而天空與大地不再出現任何邊界,世界以一種重疊的形態出現在郝譽面前——屬於精神力的天地中,記憶和幻想,過去與未來都變成實質性的建構。郝譽只需要張開手,一切美好的死去的不存在的事物紛紛出現在他面前。
圍繞著他,一聲一聲呼喚著他。
“郝譽。”
“郝譽。”
“郝譽。”
紛紛擾擾中,郝譽的臉被藥物感染出一道一道灰黑色的瘢痕。他平靜注視著人群,在美好寧靜與痛苦並存中,手指抽搐,所有藥液在肌膚與肌肉中灼燒起來。
“大家好。”郝譽笑著和所有人打招呼。他眼眸湖水波紋般遊離起來,偏振光和極紫光線在瞳孔中心旋轉成螺旋狀的炫色。精神世界中的花與草從電波般的迷幻裡,枯萎成灰白與極紅。
郝譽的眼球與視野與精神力正擴充到一種顏色的邊界。
一種超越先有基因的光波譜系的極限,正因迷幻在他身上發揮作用。
他看到了。
——已經封鎖的圈養雄蟲居住地上方,盤旋著鳥狀的褐色物體。他們在不同波長下組合成不同的光斑,直至波長疊加,組合成一雙環形圈,仿若兩枚硬幣遵循規律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