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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唐平張口就要請提學官,又斷定設局的乃是他們,明顯是想護著祁垣。更何況哪怕唐平不做什麼,祁垣一個人,而他們十幾個人,到時候一塊被奪了功名,那不還是他們吃虧嗎!
其他人也想通其中關節,立刻有人道:「不才並非參與賭博,而是對耽誤祁世兄辦事感到愧疚,那一兩銀子是賠給他的。」說完站起來,匆匆拱手,趁沒人攔著就溜了。另有幾人有樣學樣,也跟著跑了。
呂秋原本就不在意那一兩銀子,不過是見不得祁垣得意而已,這下臉上陰晴不定,又不敢說別的,只得沉著臉自責一番,也匆匆告辭。他一走,剩下的幾人都忙不迭跟上,瘦高個也只恨恨地看了祁垣一眼,不情不願地往外走。
雅間裡瞬間空蕩下來。
阮鴻眼尾一梢,竟沖那幾人翻了個白眼。他本身長的雙眉開朗,氣色清明,端坐在那很幾分氣派。這會兒白眼卻又翻得頗有市井精髓,整個人都逗趣起來。
祁垣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嘴角深深陷出一對梨渦,又起身對阮鴻和唐平深深一揖,表示感謝。
只有在這次,他起身的時候微微停住,環視了屋內眾人一眼。那一眼略過遊驥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停留。
遊驥心中一滯,反倒不自在起來。
唐平幾人又要留下祁垣喝酒。祁垣這次偷跑出來,又跟虎伏約好了中午在牌樓碰面,只得再三推辭,只麻利兒地揣走那小堆的銀子,見桌上還有不少剩酒,又厚著臉皮讓小二把那些酒給他打包了,要一塊兜著走。
唐平原本喜歡他言語有趣,有些另眼相看的,這會兒見他行事如此功利市儈,不免有些失望,也不再執意留他。只有阮鴻十分不捨,只一個勁道:「過幾日東池會小聚,祁兄可莫要失約。」
祁垣點頭:「一定一定。」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對那東池會興致缺缺,心想既是世家子弟顯擺才能的地方,自己去看看熱鬧還行,這酒還是別喝了,也別跟他們混到一塊,免得出風頭。
祁垣應付一圈便匆匆告別,直奔了先前的香販攤子那。幸好那塊沉香還在,祁垣喜滋滋地驗貨付錢,又分著從幾個攤子上買齊東西並兩小罐白砂蜜,這才急急忙忙往牌樓那趕去。
虎伏果然已經等的著急了,見祁垣沒事,懷裡還揣了滿滿當當的一堆東西,終於鬆了口氣。倆人仍舊叫了一輛驢車,跳上去分左右坐好,趕緊往家去。
祁垣出來了小半日,肚子空空,又喝了些酒,這會兒便有些不舒服。幸好虎伏從旁邊捧出一個油紙袋來,裡面卻是十幾個筍肉夾兒。
祁垣伸頭往裡一看,頓時愣了。
虎伏笑道:「怕少爺來不及吃飯,所以奴婢挑著生意好的小吃攤子買了些吃的回來。少爺先墊墊肚子。」說完輕輕皺了下鼻子,有些疑惑,「少爺喝酒了?」
祁垣忙伸手捏了個筍肉夾兒,嘴上隨口糊弄道:「沒,酒灑身上了而已。」
說完入嘴一嚼,欣喜地瞪大了眼。
這筍肉夾兒乃是南方的吃食,竹筍切成連刀片,再拿肥瘦相間的豬肉細細地切成臊子,用料拌了,往筍片裡一抹,然後掛上薄薄的麵糊扔油鍋裡炸起。做這個的攤主刀工都了得,炸出來的筍肉夾兒細若彎眉,味道也極脆美。
祁垣以前就愛吃這口,卻沒想到北地也有,味道還如此地道。
他這下是真的歡喜起來,再一想今天贏了銀子,買了禮物,越想越高興。跟虎伏一塊分著吃了,不住地慨嘆:「若不是你買回來,我都不知道廟會上有這好東西。只可惜不能經常吃到。」
虎伏道:「少爺如果愛吃,下次奴婢還出來買就是了。這朔望之日的廟會雖然不如今天熱鬧,但吃的東西都會有的。」
祁垣只笑笑,如果這次花朝會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