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噪醫(第1/2 頁)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話,對於春眠來說,尤其適當。本來,她的心肺在璧石的護養及季東傑的調養之下,已經穩定許多,季東傑甚至曾說過再過個兩三月,等著她身上的璧石真正認了她這個主子發揮出全效,藥就可以停了。停藥呢,這對她來說,是從未想過的。她以為,她的一生.....不,是兩生,註定要在苦不堪言的味道中開始和結束。但響竹苑裡,她一時不夠堅強,又連累了她那顆還不夠強壯的心,使得病如山倒,喝著一碗碗比她平日所吞下去的更苦上幾倍的藥湯,在床上躺了足足半月,才有力氣讓足底沾上實地,可搖搖晃晃的,彷彿吹一陣風兒便會倒。她真是不濟事,怎會為著一些實話就崩潰了呢? “嗚嗚,藥很苦,襄菊,你去問季東傑,是不是小日兒沒有把這月的高薪發給他,他才會這樣整我?”春眠皺著臉,垮著唇,半假哭半真泣,讓她家丫頭又心疼又無奈。 “小姐,您今天若把這碗藥乖乖喝下去,明日我把皮兒抱來給您玩上一整天。”襄菊發誓,她哄自家那個皮小子也沒有用過如此溫柔的語氣。這一次小姐再度病倒後,因用得藥實在太多太苦,又回到了之前見藥就推的賴皮樣兒,著實讓她費盡了腦筋。說起來,都怪那個元家老夫人糊塗又混賬,偏偏,就算最疼小姐的姑爺,也不能真正奈那人如何。只不過,那人是姑爺的娘,可不是襄菊的娘,若她再敢欺負小姐半次,別怪她襄菊發威! “皮兒好可愛....” “對啊,那皮小子很可愛,也很喜歡小姐,您只要喝了這碗藥,明兒個就可以和他玩個痛快。” “可藥也好苦啊,好苦好苦,襄菊......”春眠把小腦袋擠在襄菊懷裡,響著哭音,只想把這一碗賴掉。 襄菊盯著那碗讓小姐痛苦至斯的勞什子,心一橫,眼一閉,“小姐,若襄菊能把這碗給喝了,接下來的藥您是不是都會乖乖吃了?” “.....什麼?”春眠舉起霧夢濛濛的大眼。 襄菊不再二話,仰頭,張嘴,將手中藥湯咕咕灌下。 “襄菊.....”春眠訝得小嘴半張,眸兒大張。 “的確.....”好苦!苦得心肝脾肺都痙攣到一起,恨不得一吐為快....襄菊勉強自個兒的眉眼鼻唇,作出一個笑容,“小姐,奴婢都能喝了,您總不能輸給奴婢罷。” 傻襄菊,她只是撒個小嬌,耍個小賴而已,她這樣認真作甚?但她這樣,她也只能乖乖點頭,“我喝,不管幾碗,我都會喝光。” “好小姐,我正好煎了兩碗!”變戲法似地,襄菊撩開旁邊小几上的苫巾,將早就備用的另一碗藥湯呈現出來,端到小姐嘴邊,“您喝了它,明日的獎勵依然有效。” 還是襄菊那丫頭有辦法,是不是?花窗之外,季東傑向立於身側的好友輕聲問著。 元慕陽未理,漂亮的眉峰因室內小人兒苦苦皺起的小臉而緊鎖難展。 季東傑也不一定要得到答案,“她這次病,對她身子損傷極大,而那個璧石尚未真正歸附於她,起不到十分的護養之用,你必須確保她不再受到外來刺激。不過.....” 他一聲輕笑,“若同樣的事再出一次,你想元通和襄菊會不會真的翻臉?” “會。”元慕陽道,俊美顏容滑平如鏡。 “我突然悟到為什麼當初春家老太爺會挑中你了。”季東傑笑容摻進了一抹澀然,卻旋即又爽朗依舊,“想不想知道我這趟去京師為另一位痴情種的娘子醫病,發現了什麼有趣之事?” “和眠兒有關麼?”意即,若無,請閉嘴。 季東傑徑自道:“那位痴情侯爺居然信奉鬼神之道,府裡養著一位據說精通陰陽玄冥之術的道士,為他尋找他家娘子的轉世。” 元慕陽微微一愣。 “你知道我為何得知?”不指望身旁人能捧場應和,季東傑只管將那樁侯門八卦說得高興,“我那日替侯爺夫人診過之後,正直言力有弗逮請辭之際,那個道士突然闖了進來,圍著我轉了好幾遭,那眼神看得人好想發火揍人,而後,他一臉怪異地盯我半晌,問我從何處來。我不明就裡,也不想睬他,還是一旁的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