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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成千上萬年的老狐狸,那也是一隻,擁有柔軟肚皮的狐狸。
我始終相信,師父這隻老狐狸,也會有在地上翻滾,露出柔軟肚皮的一天。
我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堅定這個信念,大抵是因為我相信,師父他,也有著最為柔軟的心腸。
我會這般堅定不移的站在師父這邊,大抵是因了平素師父出外,回來時總會帶上一些吃食,諸如太上老君偷偷釀在吳剛樹下的梅子酒,王母娘娘小廚房裡現做的新鮮糕點……師父像是摸熟了我的脾性一般,帶的居然都是我愛吃的。
這些吃食自然而然虜獲了我的胃。
我哈喇子流了一地,“這些都是師父給十四捎帶的?”
師父看著一旁狼吞虎嚥的我,眉眼平和,似乎連眼也懶得抬,只淡淡說,“某一時路過罷了。”
這個秘密後來不經意被凌霄知曉了去,彼時我方曉得,師父帶的吃食,原來全進了我的肚子。其他師兄,都沒能分得一杯羹。
凌霄提到此事,便有些鬱鬱寡歡。我也只得語重心長開解他道,“師父不過是拿了帖子出去論經,回來了順路捎帶來的罷了。偏生我去師父廂房又去得勤,什麼好東西不是輪到我吃啊……不過是一些吃食罷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凌霄喝了口涼茶,差點嗆到水,端了杯子,愁眉苦臉道,“師父此次去的九界山,和天上王母娘娘的宮殿,中間隔著好幾十座山呢……況且,王母娘娘的糕點也不是隨便就給的。大抵還是私服兼了腳程專門去要。”
凌霄頓了頓,聲音漸次低了下去,“況且,私服也不輕易找人要東西。”
我吃了糕點,自然不想吐出來,也不想信他說的話,悻悻然朝他做了個鬼臉,漸漸的也就將此事忘掉了。
後來山上的果子熟了,大師兄差我送些給九重天上的仙君嚐鮮。我去了一程,便想著順路上九界山摘些竹筍。在九重天上隨手逮著一個婢女問了路。婢女用探詢的目光看了我半晌,才唏噓道,“不愧是靈鷲山上來的弟子,從這兒到九界山,以小仙的法力,大抵需要一天半的腳程……”
她這麼七拐八拐的,我琢磨著,她的意思大概是我把一天半的腳程說成順路,是有點兒看不起她了。
我著實慚愧,後來一路小跑回的靈鷲。
我的記性不好,這些大大小小的瑣碎事,大抵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反正師父讓我吃東西,我便樂呵樂呵的吃,也從不去計較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麼……
現在想來,不是我神經大條記不住事,而是和凌霄說的一樣,師父待人好,是不會輕易讓你看出來的。就拿九師兄離山出走這件事來說,師父表面上不聞不問,著實讓九師兄傷透了一回心。但其實呢,師父背地裡還不是自個偷偷用推演之術把九師兄的命數來來回回給算了個遍。
山上一眾弟子皆知曉,師父收凌霄作為入室弟子,乃是因著凌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師父,但是在我看來,師父便是師父,凌霄便是凌霄,他們兩個人,是各自獨立的個體。我上山那麼多個月以來,也從未將凌霄錯認為師父,將師父錯認為凌霄。
那天晚上,我坐在師父大腿上,越想越揪心,越想越悲慼,咬著師父的肩膀哭得肝腸寸斷,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揪心什麼,悲慼什麼。心上沉甸甸的一塊,似乎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我卻沒能夠把它找回來。
我哭著哭著,傷心欲絕。
師父將我摟得瓷實,我哭得昏天暗地,哭到心力交瘁才停下來。
師父抬手撫過我額頭,輕聲問,“唔,小十四哭完了?”
我默默抽泣。
師父一隻手摟著我,又仔細摩挲我的臉,問著,“十四餓不餓?”
我搖了搖頭,一抽一抽的從師父身上摸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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