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確定(第1/7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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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像對待朝臣政敵一樣,用陰謀詭計對待扶容。
不能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扶容說話,有話要直說。
不能威逼利誘扶容,要認真聽扶容說的話。
這是秦騖把自己關在客店裡幾日,好不容易才悟出來的道理。
這些事情,對從前的秦騖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個世上,從來都只有他說,別人照辦的道理。
秦騖說什麼就是什麼,秦騖眉頭一皺就是計上心頭,一條陰謀詭計新鮮出爐。秦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能達成目的,他永遠不擇手段。
他從前對扶容也是這樣。
為了把扶容困在身邊,為了聽扶容說一句“喜歡”,他總是威逼利誘扶容。
可是現在,威逼利誘不但行不通了,還會把扶容弄哭,還把扶容給弄丟了。
秦騖不得不另找法子。
也許秦騖永遠也無法領悟,真正的尊重與愛護是什麼,畢竟這東西……他自己也沒有體會過。
但是他可以假裝啊!
他可以重新學,可以把要領都記下來,他也有把握,可以在扶容面前裝一輩子。
他只要扶容。
秦騖坐在客店裡,背對著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扶容正騎著馬,和秦昭一起,走過門前。
兩個人說著話,高高興興的模樣。
秦騖眼裡只有扶容,他屏住呼吸,瞧著扶容,看著扶容走過門口,一兩息之間,便走了過去,消失在門前。
秦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經文。
經文是他先前手抄的,就是他擺弄香爐的時候,常唸的那段經文,給扶容祈福的。
字裡行間還有空隙,秦騖就把自己悟到的東西寫在其間。
經文無用,只有這些要領才是最有用的。
秦騖想,他與秦昭相比,秦昭無非就勝在了這裡。
秦昭只有三分喜歡扶容,裝倒是挺會裝的,裝出有十分。
他秦騖有一萬分喜歡扶容,可是他沒說,還把扶容給嚇跑了……
總歸扶容和秦昭還沒在一塊兒,他還有機會。
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扶容和秦昭相處,還是從前同友人相處那副模樣。
扶容要是和秦昭在一塊兒了,不會是這樣的。
他還有機會。
秦騖這樣想著,將手上的經文合上,好好地收進懷裡。
隔著衣料,秦騖按了一下肩上的傷口,正是前幾日扶容用匕首留下的那個傷口。
他勾了勾唇角,很快就收斂了笑意,低聲吩咐:“啟程。”
在堂中吃早飯的屬下聽見他的吩咐,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是。”
待太子的隊伍走後,屬下們便將馬匹牽出來,秦騖翻身上馬,跟上扶容。
到了城外渡口,太子一行人便轉水路,上了船。
秦騖騎著馬,調轉方向,從旁邊的山路上去了。
船隊沿著江水逆流而上,秦騖騎著馬,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只要他一轉頭,就能透過層層疊疊的山林枝葉,看見船隻行駛在江面上。
扶容就在船上,只是離得太遠,他看不見扶容在做什麼。
秦騖這樣想著,又使勁按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只有扶容帶給他的疼痛能讓他暫時冷靜一些。
船艙裡。
秦昭一坐下就開始看文書,扶容把行李放好,再把床鋪好。
扶容問:“殿下今日起得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秦昭溫聲道:“孤不困,你若是困的話,你上去睡一會兒,孤暫時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