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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蔓本想裝作沒聽見，可錢江海孜孜不倦，邊上的叔叔阿姨都朝她看，李蔓推著車走到他們邊上。

錢江海說：&ldo;喊你這麼久都沒聽見，故意的吧？誒，對了，幫我個忙，幫我把老坤捎回去，我車壞了，別耽誤他下午的火車。&rdo;

他只留給她一個側顏，李蔓說：&ldo;要跟我回去嗎？&rdo;

裴鄴坤彈菸灰，沒回答，長腿一跨直接坐在電瓶車後座，沉重的分量壓下來車身顛了顛。

錢江海笑說：&ldo;快走吧，走吧。&rdo;

李蔓發動車子，緩慢穩定的啟程。

看著越行越遠的兩個人錢江海默嘆一聲，心想，今兒這車壞的值。

他一路都不說話，李蔓只聞到不間斷的煙味，她不知道他在後面是用怎樣的眼神看她，也許他都沒有看她。

李蔓放慢車速，說：&ldo;一定要這樣嗎？&rdo;

&ldo;哪樣？&rdo;他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可怕，像是吸血鬼見了陽光瀕臨死亡的那種黯啞聲。

李蔓搖搖頭，低聲道：&ldo;沒什麼。&rdo;

第二十四章

走在李蔓前面的阿姨騎著腳踏車和別上的朋友扯開嗓子囔囔著那些瑣碎事， 李蔓心思不在這，加快速度想越過人流快點回去。

那婦女突然哎呀呀叫起來，說：&ldo;阿姐你東西掉了！是什麼， 豆腐嗎？&rdo;

那阿姨趕忙下車， 車還沒停穩就看見豆腐被別的車壓碎了，火氣蹭蹭蹭的從腳底心只衝腦門， 罵道：&ldo;你這人眼睛瞎啊，沒看到前面有東西？怎麼開車的？&rdo;

李蔓回過神發現那阿姨指著她罵罵咧咧， 她停住車， 往回一望才發覺把人的菜給碾了。

&ldo;抱歉， 不是故意的。豆腐多少錢，我給您。&rdo;李蔓拿出錢包預付錢卻被制止，裴鄴坤抽過她的錢包拉上拉鏈往電瓶車前面的儲物兜裡一扔。

他說：&ldo;東西是您自個兒不留心掉的， 怪誰？&rdo;

阿姨雙手叉腰，一頭蓬鬆的捲髮紅的囂張，喋喋不休道：&ldo;誰要你的錢了！走路不長眼睛！真晦氣，買個菜還這麼晦氣！最近倒了什麼黴了！&rdo;

路人行過， 投來目光，李蔓沒聽他的話，拿了十塊錢給那個阿姨， 說：&ldo;是我不當心，抱歉了。&rdo;

阿姨手拽著十塊錢，嘀咕幾句翻個白眼上車。

兩人走了一段，李蔓說：&ldo;她們這一輩的人節儉， 弄壞點東西會很心疼惋惜，不用這麼‐‐&rdo;

他打斷她，&ldo;是，是老子多管閒事。&rdo;

吃飽了撐的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李蔓說：&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後面的人不說話了，但隱隱能感覺到不滿的情緒。

李蔓走的是大道，會路過一條橋，橋往前有一個向下的斜坡，很陡，車輪卡到石頭子導致車身顛簸，裴鄴坤身體往前傾，下意識的手捏住李蔓的腰來控制平衡，兩腿夾著她臀部。

被他灼熱的身體的包圍李蔓背脊一僵。

車從坡上下來駛入平穩的路面，裴鄴坤鬆開手和腿，往後仰，手上的觸感揮之不去，他煩躁的眯起眼，目光落在她腰間。

轉進家附近的小路口，邊上是小河和田野，玉米杆子高高束起像一堵牆，朝陽赫赫，玉米葉上的露水逐漸蒸發。

沉默讓氛圍很凝重，她試圖緩和，說：&ldo;你今天要回桐城？&rdo;

&ldo;和你有關係？&rdo;聲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