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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怎麼不說話呀？」過了好久柴顯才發現鍾小柒的沉默，他低頭去看，彎著腰湊到鍾小柒的面前，「你幹嘛扁著個嘴巴不高興。」

鍾小柒瞪了他一眼，「沒有不高興。」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要哭了。」柴顯分明就看到他眼眶泛紅，他再傻都看得出來鍾小柒不高興。「我又沒有欺負你，幹嘛哭。」他想不明白，自己今天一天下來都表現的很好呀。蛋糕也做出來了，鍾小柒卻沒誇過他，他才應該是不高興的那個呢。

鍾小柒鬆開了他的手，上車以後直接繞到了前排副駕駛上拒絕跟柴顯坐一塊。他雙手環抱窩在一邊，似乎連半點身影都不想讓柴顯看見。柴顯見他不搭理自己以後也是著急了，從車後座探出身子要去扒拉鍾小柒，抓著他的手臂扯著他的衣服，「坐後面坐後面，你要坐後面！」他嚷嚷道，說話的聲音還很大，就在鍾小柒耳邊說的，刺耳到不行。

司機見他們起了爭執，一時半會的也不敢開車。鍾小柒覺得柴顯扒拉他的行為好丟臉，就推了他一下，「坐好！」他兇道，皺著眉頭，看起來是嚴肅極了。

柴顯不明白為什麼鍾小柒要兇他，他委屈壞了，他還是抓著鍾小柒的手不可能放開，「不要放開，我要你。」

鍾小柒心裡憋著一股氣，他明白自己不應該吃柴顯的醋，而且還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飛醋。他對視上柴顯的眼睛，才發現柴顯眼神裡充滿了失望跟恐懼，他抓著自己的力度很大，似乎是想要就這麼強來的把他拽到車後座去。

司機看到這個場面，也好聲勸道，「小夥子你就坐後面陪陪他吧，不然他這樣很危險。」他跟鍾小柒說，「他看起來需要你的照顧。」

「……」

鍾小柒深呼吸了一下，儘量讓自己的情緒飛走。既然司機都為難了，他也不好按著自己的小情緒走了。他只能繞回後排去坐，不得不跟柴顯坐在一塊。他才剛坐下，柴顯就擠過來了，幾乎是把他擠到車門，緊緊的貼著他。他嘴裡還在碎碎念，「你不能生氣，你收了錢就不能生氣，要好好對我。」他說，「你拋棄了我四年，我才應該生氣，你不能這樣，你才是，你才是錯的那個，你壞人。」他急了說話就這麼語無倫次的，斷斷續續。

鍾小柒喉嚨有些酸澀，他知道自己欠了柴顯的。他欠了柴顯四年，應該是沒有資格生氣的。他應該要好好的哄哄柴顯，讓他放下介懷來真正的接納自己。可是他拿了錢，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好像變了味兒似的。

他是錯的那個，他是壞人。

鍾小柒抿了抿唇，腦袋還轉不過來，說出來的話卻是，「我是壞人，我前幾天可以跟你爸說，不跟你結婚。」他沒有跟柴顯對視，他的視線一隻落在窗外，他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看著來往的車輛，「我不收你們的錢，能不能讓我生氣？」

柴顯聽了以後想了很久，他還是不明白鍾小柒說的什麼意思。他只是很委屈，不想鍾小柒生他的氣。他有些不安，緊張兮兮的瞄了鍾小柒好幾下，他扁了扁嘴兒，做了個跟他長相十分不匹配的表情。柴顯很幼稚，他什麼都想不懂。他挨著鍾小柒，把腦袋靠他肩膀上，「你喜歡錢，不能不收。」他說，「收了錢，要留在我身邊的。」

「……」

「不能生氣，你生氣好可怕。嚇人！」柴顯還在控訴著，「你可以跟我說為什麼生氣，但是你不能不理人。」

「你生氣也不理我啊，我為什麼不能不理你，你很雙標。」

柴顯蹭了蹭鍾小柒，動作十分曖昧，「不知道雙標什麼意思，聽不懂。但是我，我沒有你聰明，所以我可以生氣不理人，你不可以。」說話毫無邏輯，鍾小柒都被他氣笑了。柴顯不會換位思考，他光是思考自己的事情就思考不過來，「我笨，所以我生氣只會生氣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