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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聲，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離開中原穿過草原，悲悲慼慼地走了兩個多月，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剛剛經歷一場虛驚，險些就以為自己要死了。才安定，她們最先關心的居然是…汗王的長相?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

兩人這時真被自己給逗笑了!

這大概是她們兩個月以來第一次開懷大笑。

她們都不是自願來的，她們來了也都再回不去，於是她們踏上行程便再無笑容。

只是壓抑得太久，不甘得太久，實在需要契機發洩出來。

大笑過後，沈鳶突然覺得心裡好受了些。

&ldo;殿下。&rdo;玉姿握了握她的手，深深望著她：&ldo;無論之後怎麼樣，都有奴婢陪著您的。&rdo;

沈鳶也望向她，彎唇頷首：&ldo;嗯。&rdo;

眼前這個身材高挑的奴婢剛陪她出塞的時候，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雖然盡力服侍照顧沈鳶，卻始終沒有對她說過太長的話。

因為同是被迫的命運，主僕二人都沉鬱得不願多開口。但也因為這相同的命運，讓她們此時只得相依為命。關係拉近後，那層隔在主僕之間的陌生便自然消失。

沈鳶心裡突然沒有那般孤寂落寞了。

&ldo;玉姿，我有些餓了。&rdo;她輕聲道。

玉姿麻利地站起來：&ldo;我去給殿下找點吃的來。&rdo;

走到帳門前，簾子一掀，玉姿的身子向後猛地倒去，再一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ldo;玉姿!&rdo;沈鳶倏地起身，猛然看到掀開的帳簾後，映出一個黑色的人影。

思緒短暫中斷了一下，接著腦中便是玉姿的那句描述：

&ldo;黑乎乎的，好像一頭熊。&rdo;

……

黑乎乎的，真的像一頭熊。

沈鳶只覺得胸口一窒，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門口那個人邁了步子，邁進了帳內，餘光瞥見坐了一屁股土的玉姿。

玉姿掀帳簾的時候他正巧進來，就被他寬寬大大的身子輕輕一撞撞飛了出去。她才反應過來，掙扎著要起來，之只抬頭一眼，對上了他凌厲的眸子。

涼意直衝腦門!玉姿腿一軟又差點跌坐回去。

這人，不就是她在帳外見到的岱欽汗王!

岱欽汗王離得她好近，從上而下冷冷的垂目俯視，盯著她的額頭看，好像能用眼神穿透頭蓋骨把裡面的腦子搗碎。

&ldo;汗，汗，汗，王。&rdo;玉姿結巴。

岱欽開口：&ldo;出去。&rdo;

漠北的蠻族有著自己的語言，與漢語並不相通，但此時玉姿卻清清楚楚聽到汗王說著漢語的&ldo;出去&rdo;。

她來不及驚奇，就爬起來伏著身子從簾子邊邊鑽了出去。

忐忐忑忑地跑到外面，扶著圍欄大口地喘氣，夜風在臉上毫不柔情地剮蹭著。她瞬間就清醒冷靜了不少。回憶起剛才的情景，她離得汗王那樣近，近得能看清他臉上的汗毛。

玉姿一怔。

令人聞風喪膽的朔北汗王…長得原來並不像熊?

……

在逃出去之前，玉姿迅速短暫地給了裡側的沈鳶一個眼神。那眼神有些複雜，沈鳶卻很好地接收到了。這個小奴婢，在提醒她一定要撐住。

沈鳶放鬆不久的神經又緊繃住。但她已經經歷過一輪生死考驗，已比進帳之前更沉穩一些。她是大周朝的公主，肩負國家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