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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喝茶,一會兒就開飯。”邢雲濤一邊給母親遞杯子一邊示意朱威,把送給母親的禮物拿出來。朱威還是一套與送硯臺給邢德銘時差不多的話,把裝有翡翠的小盒子開啟,很恭敬地捧到許庭芳的面前。許庭芳眼前一亮,把那件翡翠舉到頭頂,對著窗外的自然光仔細端詳起來:“不錯!這是緬甸老坑的金絲種。”
《德行》八(5)
朱威臉上堆出一幅幼稚的神情問:“阿姨,金絲種是什麼檔次的翡翠?”
“金絲種歷來都是飽受爭議的一種翡翠,有的說好,有的說次,很難確定它在翡翠中的地位。”許庭芳看朱威聽得入神,自己臉上的表情漸漸活絡起來,便開始如數家珍地說起翡翠的品種來,把朱威聽得很是入迷,這一回兒他是真的感興趣。朱威自己也沒想到,他以後竟然也迷上了收藏翡翠。朱威很真誠地讓許庭芳評價一下他買的這一塊翡翠,許庭芳說:“這塊翡翠拋開種質不說,但就水頭、色澤二品來看,還是不錯的,通體沒有邪色,是一塊上品。雕工細膩,創意也不錯,只是,只是圖案稍顯俗氣了一些。” 許庭芳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裡還是挺滿意的,因為她最近正在運作提正局級。
有了硯臺和翡翠的鋪墊,家庭午宴的氣氛融洽了許多,許庭芳也不似剛進門時那般面無表情了,這倒不是他們看重硯臺和翡翠有多值錢,而是自己生活中一項重要嗜好,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後的愉悅。但許庭芳對朱威最終要成為自己女婿這件事情上還是一百二十個不情願。其實,讓朱威來家裡吃飯,邢雲濤在此之前給母親做了許多工作。許庭芳毫不諱言地指出朱威家庭出身與他們邢家不般配,被外界知曉後,人家會瞧不起邢雲濤。邢雲濤說自己不在乎,許庭芳說她在乎,還從現實的角度提醒女兒:我們的圈子裡為什麼這麼重視兒女的婚姻?因為兒女門當戶對的婚姻就等於把一家的勢力擴大成了兩家,這樣的婚姻的實際價值可是實實在在的……。邢雲濤說母親的思想太陳舊,是封建社會的遺毒,把兒女的婚姻當作籌碼,氣得許庭芳的胖臉上竟然露出了久違多年的青筋。為此,母女二人幾次把話說僵,數天都互不理睬。最終,在父親邢德銘的干預下,母親才勉強同意朱威來家做客,但對二人的婚姻還是持保留態度。
邢德銘堅定地站在女兒這一邊,他覺得兒女們感情上的事情應該由個人來作主,再說朱威給他的印象也不錯。許庭芳覺得女兒從小就被丈夫寵壞了,“父女聯盟”總能在女兒的一些重大抉擇中起主導作用,比如邢雲濤上大學的專業選擇、大學畢業後的職業選擇、到美國工作、回國開辦公司、現在的婚姻選擇……,父女倆人怎麼總是與自己作對,難道自己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自從正式與父母見過面後,邢雲濤和朱威就已經開始討論結婚諸項事宜了。說是討論,其實主要是由邢雲濤做主,她習慣把各種事情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安排,當然也不會忘記象徵性地徵求一下朱威的意見,朱威基本上沒有異議。只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會提一些不同建議,而邢雲濤也會順水推舟地採納,兩個人顯得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朱威能夠看出來,邢雲濤是愛自己、喜歡自己的,作為她那樣一個家庭出身的大家閨秀,能夠為了讓自己討她父母的歡心,背後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邢雲濤只不過就是長相稍微差一點,其它方面,不論能力還是智商,才學還是品味,都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她那顯赫的家庭背景,在朱威的認知裡,那曾經是高不可攀的。尤其是在處理歐陽鵬這件事情上,她也表現出了一個女人難得的大度。人無完人,長相差點有什麼,自己找的是老婆又不是情人。陝西老家不是有句俗話,叫做“家有醜妻是個寶”嘛,再說,邢雲濤絕對說不上醜,只是不好看罷了。結婚前夕,朱威把自己勸說的服服帖帖,把心態梳理得順順當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