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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懷孕生子，也已是完全不可能……

這句話是在說她麼？

彷彿瘋了一般，她用力拉開門，衝到那名醫師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吼道，&ldo;你說的是誰？誰不可能懷孕生子了！是誰？&rdo;

一旁的君可載一愣，隨即上前用力的抱住她，&ldo;末兒，我們進去說！&rdo;

&ldo;你給我說清楚！是誰再也不可能懷孕生子！&rdo;尖銳的聲音，帶著幾僂悽厲，明末死死的揪著醫師的衣襟，雙目赤紅，一張臉已是慘白如紙。

&ldo;殿下……這……&rdo;醫師萬萬沒有想到明末會突然從房裡衝出來，漲紅了臉，求救的看向君可載。

&ldo;末兒，你聽我說，&rdo;君可載用力扶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向著自己，然後朝醫師使了個眼色。

醫師如蒙大赦，行了個禮狼狽離去。

&ldo;你早就知道？對不對？&rdo;明末盯著他，唇角輕顫。

她不過是裝病，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如此嚴肅的對待，只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她的身子已經不行，他早就知道那時候下的毒已經讓她無法懷上孩子！

靜默片刻，君可載緩緩搖頭，&ldo;不，我也是剛剛才知道……&rdo;

他的眼底有無法掩飾的懊惱和痛惜。

天空彷彿在一瞬間傾覆了下來，明末的身子軟軟的滑了下去，君可載迅速伸手，抱住了她，&ldo;末兒，或許我們可以再想辦法。&rdo;

明末揪緊他的衣襟，用力的揪緊，直到手背上的面板快要裂開。

她緊抿著唇，竭力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這麼多年來，習慣了那些傷痛的頻繁發作，痛到後來已經麻木，卻不知道有一天，這些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傷痕會讓她不能懷孕，讓她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巨大的恐懼如同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牢牢的覆住了她。&ldo;去找大夫，君可載，我們找遍全國最好的大夫……我一定要懷上孩子，哪怕是要以性命為代價，也要懷上你的孩子……&rdo;她有些語無倫次。

&ldo;好。我們明日便動身，回東陵原，最好的大夫都在昶安城周圍。我們一個一個去找遍好不好？&rdo;柔聲安撫著她。君可載的一雙黑眸裡，自責和疼惜交織，終是凝成夜色一般的濃黑

帝都昶安，上寅宮。

發須稀疏的老者搖搖頭，輕嘆一聲，滿臉遺憾的退了出去。

這是回京後請來的第十九個大夫。

君可載坐在塌邊，握緊了明末冰涼的手，&ldo;外面還候著三個從資南請來的名醫，要不要現在就宣？&rdo;

明末有些疲憊的閉上眼，輕輕搖了搖頭。

幾乎所有大夫的說法都一樣，傷病纏身，體虛氣弱，再加上餘毒未清，臟器受損，此生……休想再有子嗣。

太陽穴如同受人捶擊，一下一下的漲痛，她下意識的朝身邊人靠了靠，想求得一點溫暖。

君可載伸手抱緊了她，室內焚著佛手柑，香味若有若無。殿門敞開著，卻未有一星半點聲音傳進來。

只有帶著桂樹芬芳的風，偶爾吹進殿內，似乎想吹醒猶自在黑暗夢境裡徘徊的那個人。

&ldo;末兒，恨我麼？&rdo;良久，君可載才輕聲問道，聲音似夜色喑啞，

明末沒有回答，只是倦倦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