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2/2 頁)
我總是沉湎於那暖洋洋的陽光和飄浮的祥雲聚精會神而險些沒聽見口令;人只有孤獨、寂寞時才更能領略大自然的美好。我在這兒很少與人交往,也不願意過分親密。彼此互不深知見面閒聊幾句,晚上打幾圈牌,擲擲骰子也就可以了。
我們營棚緊挨著一所很大的俄國戰俘營。雖然隔著一道鐵絲網,但他們仍能走到我們這邊來。樣子很謹慎、畏懼,與他們那種大鬍子,虎背熊腰的外表很不諧調;更像是被馴服的服服帖帖的聖伯爾納雪山狗。
他們偷偷地溜到我們這邊,翻撿著垃圾桶的東西。我們的剩飯剩菜,骯髒的胡蘿蔔,零星的蕪菁塊;而他們最鍾愛的要數已經發黴的土豆和米湯裡漂剩的牛肉末了,但這些又太難找到了。
他們乾乾淨淨地吃掉每一樣東西。有個別吃不掉自己那份的,周圍早有十多個隨時準備助人為樂的。那些垃圾多是用長把勺子都舀不到的剩渣才沖洗掉的。或者也有腐爛變質的蕪菁皮和麵包塊等等。
而那些俘虜卻非常急切細心地熱衷於對這些髒亂、腐臭的湯水進行搜尋。他們毫不知足地從那腐爛黴臭的垃圾桶裡挑剔出需要的東西,往制服下一塞便溜了回去。
太奇怪了,離我們的敵人竟在咫尺之間。他們一副老實厚道的面孔,寬額頭,高鼻子,大嘴唇,粗糙的雙手,雜亂的頭髮,地地道道種地農民的形象。他們更應該去耕田、種植、收穫果實。他們的模樣有些像我們善良勤勞的弗里斯蘭農民。
他們的動作低三下四的乞討,讓人於心不忍。他們已極度衰弱,那點東西,只能讓他們苟延殘喘幾天罷了。更何況,我們自己都有些吃不好呢。痢疾在他們中蔓延,有人驚恐地悄悄拉出沾著血水的襯衣給人看。他們都站不直,脊背、脖子、連膝蓋都是弓著的,腦袋低垂著,有時還用幾句拗口的德語向人乞討,乾枯的雙手微微向前伸出,樣子十分可憐。而我卻從他們低沉、怯懦的低音裡想起了家裡暖和的火爐和舒適的小屋。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 } }
</style>
<s class="adsbygoogle banners6" style="display:le-block;"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 data-ad-client="ca-pub-4468775695592057" data-ad-slot="8853713424"></s>
</br>
</br>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