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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過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光亮隨著越來越大，最後照亮了他的周圍。

他看著來人嘲弄一聲，&ldo;將我關在這麼個地方，我還以為自己眼瞎了。&rdo;

湛贏舉著蠟燭站在石室門口，燭火後映出的臉有些陰沉。

他將蠟燭放在石壁燭臺上，走到季如翌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道：&ldo;你應該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rdo;

季如翌靠著石牆，眼睛慵懶地眨了幾下，頭歪著唇角微勾，&ldo;不明白宗主在說什麼。&rdo;

兩人陷入一片沉默，湛贏眼睛眯起，半晌後發出一聲冷笑，&ldo;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在找什麼?&rdo;

他弓下腰，衝著季如翌低聲道：&ldo;那藥現在就在我身上。&rdo;

季如翌瞳孔一縮，瞬間看向他。

他起了身子，繞著石室走了一圈，在一張石床前站了下來。

季如翌看過去，只見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之前石室漆黑他沒看到，方才一直與湛贏對峙也沒有注意，此時一看，那身型與衣服，正是秦詔霖。

&ldo;你殺了他?&rdo;

湛贏將床上人的衣服整理好，&ldo;怎麼會，這是我師兄。&rdo;

他看著季如翌一笑，&ldo;你一定在想，你找了十年，為什麼連這丹藥的影子都沒看到。&rdo;

&ldo;以前是不太明白，不過現在倒是知道了。這顆藥只要出世，恐怕你就會變成全世間的公敵吧。&rdo;

季如翌坐在地上，嘴唇輕啟，話語如魔咒般鑽進湛贏的耳裡，&ldo;弒師煉丹的百洛宗主。&rdo;

湛贏的身子不可察覺地僵了一下。

&ldo;往生鏡果然在你手上。&rdo;

&ldo;在我這裡，卻不在我身上。&rdo;

湛贏看著渾身纏著鎖鏈的季如翌，良久後從懷中掏出個錦盒開啟，裡面是一顆瑩白的丹藥。

&ldo;把往生鏡給我，我可以將這顆藥送進你想救人的嘴裡。&rdo;

季如翌袖子裡的手攥緊，看著那顆丹藥。這是他尋了十年的東西，只要有了它，禾朗就能醒來……

&ldo;我想你應該權衡得了利弊，往生鏡裡可能有一些對我不利的東西，但它重現於世又有什麼好處呢?位高之人有幾人光明磊落?過去這麼多年，又何必抓著以前的事不放?我只是在為三派而已。&rdo;湛贏來到季如翌身邊，如蠱惑般輕聲道：&ldo;沒有人是一身潔白的。&rdo;

兩人一坐一站，彼此對視著。

就在湛贏以為他要鬆口時，季如翌忽而一笑，&ldo;你在撒謊。&rdo;

湛贏眉頭皺起，&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你所做的一切從不是為了三派。我聽聞往生鏡裡有著前人藏進的密法，也許是上乘功法，也許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邪術……&rdo;他特意停頓了一下，又緩緩出聲，&ldo;你猜我找到沒?&rdo;

他看著湛贏，那人臉色忽然沉下，身上已帶上了一絲戾氣。

他蹲下身子，一手抓住季如翌額前的墨發拽向自己，語氣危險，&ldo;你看到什麼了?&rdo;

偏得季如翌如不怕死一樣，頭被拽得仰起，卻回他一笑，什麼也沒說。

湛贏鬆開他狠狠一推，季如翌撞到身後的牆上，帶起鐵鏈一陣嘩嘩作響。

&ldo;你不願說也沒關係，那就在這裡陪著我師兄吧，就是不知他何時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