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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平呵呵笑道：&ldo;安華兄是久經戰陣了，我以前乾的都是文職，這當將官倒是頭一遭！&rdo;

&ldo;哈哈，感覺還不賴吧！&rdo;易安華朗聲大笑。

封平樂道：&ldo;著實不賴。&rdo;說完他語調低沉了起來，&ldo;就是剛才那些百姓寧死也不肯做鬼子的擋箭牌，我們當兵的不能解救他們卻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鬼子打死，實在是，實在是……&rdo;

易安華心裡也沉重了起來，重重地嘆了口氣，兩人靜默無語。

士兵們把鬼子打退了，一個個都樂得嗷嗷叫，特別是259旅的戰士，昨天憋屈的憤怒終於得到了舒解，紛紛擁抱著大叫。

和其他戰士一樣，遊飛心裡邊也是美美的，剛剛一陣子的時間，遊飛清楚地記得自己幹掉了五個鬼子，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打槍能夠打得如此精準，小鬼子這麼輕易就讓自己撂倒了。

&ldo;哈哈，蔣胖子，老子幹掉了五個鬼子，你小子戰績如何呀！&rdo;遊飛將保險帶上，扭過頭來高興地對蔣狀喊道。然而蔣胖子胖臉上卻是掛著兩行熱淚，他也不待擦去淚水，只是兩眼哀傷地看著遊飛。

遊飛往旁邊一瞄，這才見著葉志明和劉雲清兩人已經雙雙倒在了血泊中，剎那間遊飛的心跳都停滯了，緩慢地走了過去，遊飛見到三寸丁葉志明兩眼已經翻白了，一旁的劉雲清胸前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淌著血，仰躺著的劉雲清臉上灰白灰白的，嘴唇也一點血色都沒有，但他看著遊飛依然是帶著微微的笑意。

劉雲清嘴唇微動像是在說些什麼，遊飛連忙湊近去，只聽到劉雲清孱弱地說道：&ldo;大哥，我要掛了，可惜……可惜還未曾教你千字文呢！&rdo;

遊飛只覺得眼眶濕濕的，深呼了口氣將淚水往肚子裡咽，遊飛咬著冷冷的牙道：&ldo;你個傻鳥不是說要教我的嗎，以前老子沒理會你，現在我便勉強應承你了。所以你個傻鳥千萬要撐住了呀，不然老子以後依然還是白丁一個。&rdo;

劉雲清靜靜地看著遊飛，臉上掛著淡定的笑容，一如往常滿懷尊敬地看著遊飛，看著他心中永遠的大哥，慢慢地他合上了雙眼。遊飛一見慌了，抓著劉雲清身上的衣服一陣猛搖，吼道：&ldo;廢柴，你個假讀書人，給老子醒醒，醒醒呀！&rdo;說著說著兩行熱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劉雲清已經是永遠地閉上了雙眼，曾經血熱的身軀也在慢慢地變涼。

硝煙尚未散盡，死亡的氣息瀰漫在陣地上的各個角落，擊退鬼子進攻的喜悅慢慢地沉積下來，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的死使得悲傷湧上了每個人的心頭。一班除了葉志明和劉雲清戰死外，葉浩和林富貴也是一併陣亡，原本十二人的一班這個時候便只剩下八個人，算上丁鉚也就九個人監守著19號陣地。和一班的情況相仿，137團各班也是傷亡人數不少，在一次被完全壓制住的進攻中十去其三。

接到手頭的傷亡報告，封平直覺得心裡發悶臉上發燙，相比之下259旅不到百人的傷亡，八倍於259旅的傷亡人數讓封平感到無地自容。易安華見到封平情緒低落，便輕輕地拍了拍封平的肩膀以表慰藉。

趁著空閒，陣地各處開始清理戰死將士的屍體。

遊飛臉頰上的淚水早已風乾，只留下兩行淡淡的淚痕，他沉聲道：&ldo;葉志明和劉雲清的遺體由我背去大坑埋，你們誰也不要幫忙，我要送完這最後一段路，我能為他們做的也就只能是這些了！&rdo;蔣狀、何天豪、黃龍和許志緯低聲抽泣著，其他人也是靜默哀悼。

&ldo;出來混，終有一日是要還的。&rdo;這句話多少次掛在大家的嘴角，但到了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