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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的寒意。
“千代!你在做什麼!”聽到響聲,妙子從室內跑出來,朝著樓上喝斥道。
“別接近我家的神明,會被咬死的!”冷冷的話語從少女嘴中吐出,陰森森地迴盪在這座偌大的宅院內。
“千代!”妙子再次大聲斥責,激動的情緒讓她的呼吸再度急促起來。
窗戶應聲閉合,連窗簾也被“譁”地拉上了。
二
雖然似乎不受歡迎,但既然接受了委託,我便在清田家住了下來。在電話中好說歹說,勘五郎終於答應親自幫我把行李送來,但僅限於門口。
下午三點行李到了,變化成快遞小哥的勘五郎站在距離清田家足有一箭之遠的街角,說什麼也不肯再湊近了。
“真是讓人不舒服,這種沉澱了幾百年的狗的臭氣!”勘五郎皺著鼻子,露出一副誇張的嫌惡表情,“即使待在這麼遠的地方,這股味道也還是讓人渾身不舒服!”
“先幫我把工作完成了,回頭再聽你慢慢抱怨。”我佯裝簽收檢查,在他的記錄本上寫下了幾行字,“替我查一下這些個情況。”
“妙子小姐的交際圈,千代的學校表現,還有……清田夫人去世的原因?”阿勘掃了一眼內容,滿臉狐疑地問道,“怎麼回事?這次的工作不是安撫失控的犬神麼?”
“沒有那麼簡單。”我回頭望了一眼氣氛滯重的大屋,轉身提了提碩大的紙箱,“……看在主人還在努力工作的分上,至少幫我把這個箱子搬到門口去。”
阿勘不滿地撇了撇嘴,到底還是一肩扛起了箱子,跟著我向大屋走去。
夜幕很快降臨了,雖然庭院內種植的夜櫻很美,但是靠近庭院的紙門和窗戶還是全部關閉了。妙子給我安排的客房是在底層的走廊盡頭,只要拉開窗簾,祠堂內的一切便可一覽無餘。
“救救……請救救……”仍舊是斷斷續續的聲音,隨著晚風陣陣吹來。
救?救誰?是在叫我解除他的封印嗎?我倚在窗臺邊,看著只能伸出頭部的犬神在封印內掙扎,那表情看起來與其說是恐怖,不如說……非常可憐。
在我的記憶中,從未見過樣子如此不堪的家神。一般來說,能被稱為“家神”的精靈妖怪都比普通鬼怪要強,也不同於土地神或地靈,它們不愁沒人供奉,養尊處優,因此家神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和自大心理。供養的人類稍有不恭,就會遭到報復,更別提對其不敬的陌生人了。即使在家神中,犬神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力品種,其破壞力和殘酷性格本應更勝一籌。但不知為什麼,自從進入清田家以來,我就感到這不像一個供奉犬神的家庭。
百餘年來積澱下的犬神氣息是沒有錯,可是最關鍵的,現在供養在祠堂內的“犬神”,卻沒有家神的氣質。
是因為製作儀式曾被打斷的緣故嗎?可是倘若不合格,家道卻並沒有因為失去守護力而中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況且現在還有疑似“白兒”的小鬼出現,也不能排除這是隻狡猾的妖怪,在誘使我們揭去封印,再開始大規模地報復。
另外,始終縈繞在這個家族之間的,這股若有若無的奇怪寒意,也讓我有些介懷。
晚餐之前,我對清田家的人口構成又做了一番初步瞭解:家主清田福山四十歲,是一名民俗學者,長年在外考察,家中事務多半由妹妹妙子打理;清田妙子今年三十二歲,未婚,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外出工作,大學畢業後便待在家中料理家業,在賣掉了家族遺留的漁場和綢緞莊後,似乎又為一些染坊設計衣料圖案來貼補家用。除了這兩人以外,家中還有保姆佳子、女傭阿金和早苗,都是本分誠實的當地人,與主家關係也並無齟齬。
晚飯時我見到了福山先生的幼子洋平,與姐姐的乖戾孤僻不同,這是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