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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不多,見到青晴便如救命稻草一般,誓必要定下兒子的終身大事。青晴無法也是不忍迴避她的眼光,只有含笑點頭。這下稱了她的意,她的灰色眼睛流露出神彩,極為振奮,精神百倍地讓青晴扶她起來,將那隻玉鐲又交由何耕手上,親暱的目光由兒子又望向青晴,說:“給青晴帶上。就算我把你們的婚訂了。”玉鐲在手,何耕淚光盈然,澀聲道:“娘,我買藥多次問你你只說沒有,你卻苦留至今日,想來娘強拖病體空留此物卻是為了兒子?我何耕枉為人子。”兩行清淚紛紛滾落,傷心黯然,但拗不過母親熱切的目光。只得接過玉鐲,一手託著青晴的玉手,輕漫玉指,一個剔透無瑕的鐲子就戴在青晴的皓腕上
喜得老太太眉開眼笑,嘆:“這回老婆子啥時都能閉眼了,也不怕他閻王小鬼來尋。”那日的早飯是中午吃的。粥比昨天的更稀了和剩下的半碟鹽水花生。
“耕兒,娘早時在法華寺許願,如今願望實現,你就與青晴同去替我還願吧。”
“是”。
“何耕,何耕,”
“在呢,六子,你這冒失鬼,沒進屋就大呼小叫的。有話不能進屋說呀。”“何耕?”這一聲充滿神秘又帶刺探性。
“進來吧,六子。”腳步聲近,由門外閃進一個人來。此人生得甚是有趣,生得橢圓的腦袋,戴小土布帽兒,滴溜溜轉稍微有點鬥雞眼的圓眼睛,小鼻頭,小尖嘴,猴兒一樣的身材,腳步輕捷。沒等看到青晴,他那公鴨嗓子,尖尖笑道:“聽我老婆說,你小子足不出戶,撿了個大美女,可真是呆人呆福啊!”
何耕正在木桌前寫字,“六子就往木桌上一靠,向這邊望來,青晴正給何母揉腿,這六子猴兒一樣站在地下,嚥了口吐沫,黃豆般的小眼睛險些不曾跌出來,馬上將頭上小帽正了正,他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青晴淺笑嫣然,問聲:“你好?”誰知他卻如沒聽見一般,“喂,喂,六子,”何耕捅了捅他,只見他在那裡正收魂兒,良久,才恢復正常,拜觀音一樣,一揖到地,顫聲道:
“姑。。。姑。。。姑娘好,我。。。我。。。。我叫六子。”
“呵呵,你好,我叫青晴。”青晴被他逗得一笑。六子不敢再看第二眼,轉身偷向何耕,大驚小怪地低聲嘟囔道:“乖乖,這還是人麼,是不是仙女下凡了。我老婆要是有她一根頭髮絲美,我就磕它一千個響頭”。
“你小子,思想不純粹,你來幹什麼?”
“我來幹什麼,讓我想想啊,我來幹什麼來了,”
“噢,想起來了,我老婆有喜了,之前在法華寺許下願,明日該去還願,我特來問你一聲,你可有事沒有。”因為法華寺老和尚的膏藥治風溼特別靈,往常何耕為其母常去討藥。(這裡的討藥當然是拿錢去討)
“我們也正要去哩。”
“好,甚好,我去多借一頭驢。”
“借驢幹什麼?法華寺離這裡多遠?”青晴問。
“遠得很呢,有十幾裡呢,”“騎驢去不多時候也就到了。”
“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走路去就可以了。”青晴說。
宋時女子出門騎驢是風尚。青晴哪知道啊。她以為走路又減肥又鍛鍊身體。看著青晴嬌滴滴,滴滴嬌的模樣,真該坐得轎子才合適,不然她的出色美貌真怕引出圍觀。嘆,可惜呀,騎驢尚需去借,何談轎子了。
六子衝何耕深望了一眼,言道:“我定為姑娘搜得一匹漂亮小花驢。”
六子在心裡嘆,這死何耕只知道讀書,什麼也不在他心上。少不得我跟著他操心。六子走了,青晴道:“何耕,你去告訴他別去為我借驢了。”
“讓他去借也好,你不知,六子不是外人,我們有如親兄弟一般。”
當晚,何耕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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