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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躍文咽不下這口氣;但順著姐姐的眼色看到一邊正在閉目做沉思狀的茅少峰時還是硬生生把怒火壓制下去了。包括他們姐弟倆在內,出來的這一群茅家小輩都不能算是茅先生的正經孩子。茅家父輩兄弟姐妹四個大多沒少生;茅先生這個正經要繼承家業的老大膝下卻只有兩個小孩,大兒子茅廣陵目前去了國外進修,小兒子茅少峰就在國內跟父親學習管理。在茅家小輩中茅少峰這個未來的領頭羊自然是地位最高的,誰也不敢在他面前當面吐槽他爹的奇葩之舉。
就算再鬱悶,話題的尺度也只能保持在攻擊邵家身上。小輩們本來就對生意場上的事情瞭解的少,加上嚴家為了避嫌,並不會輕易和茅先生的其他弟妹多來往,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家大伯為什麼要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家人那麼重視。
茅家這種長幼秩序分明的人家,留給長子之外的蛋糕本來已經少得可憐了,現在又來了一個疑似要大加搜刮資源的外人,不覺得緊張才是有鬼。
“真是莫名其妙,這家人上門來拜訪就帶兩瓶酒來。那個邵衍,坐下來就開始吃花生,大伯跟他說話也當做沒聽到似的,一點都沒有禮貌。”
“一看就是小白臉一個,恐怕鍋鏟都掂不動。”
“樣子懶洋洋的,進來也不跟我們說話,畏畏縮縮,一看就是小地方來的人。”
茅少峰從兜裡摸出一根菸來叼在嘴裡,一旁還在唾沫橫飛的幾個人立馬停下動作去掏打火機,茅躍文快一步點著火送到了茅少峰跟前,見對方湊過頭來點菸,忍不住問了一句:“峰哥,那傢伙那麼討厭,你也不動手教訓教訓他?”
“教訓誰?”冬日的太陽曬起來暖洋洋的,茅家後院藤編的休息椅上鋪了軟墊,坐在裡面柔軟舒適,茅少峰抽了口煙,半眯著眼看他,“教訓邵衍?幹嘛教訓他?我覺得他蠻有意思的。”
“……蠻有意思?”茅躍文合上打火機蓋子的速度慢了一瞬,有點意外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他悶不吭聲的,哪裡有意思了?”
茅少峰想到自家父親剛才邊說話邊糾結地盯著邵衍吃東西時的眼神,不由失笑。因為是家裡老大的緣故,茅先生從年輕時起性格就較同齡人沉穩冷淡,面對家裡的孩子也不見片刻鬆懈。小輩們,包括茅少峰兄弟倆在內,看到他時氣焰永遠會被壓成短短的一截,沒人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不遜,連開玩笑時都得夾帶著五分正經。
邵衍這樣敢一邊吃花生一邊懶洋洋回答他問題的人,茅少峰除了自家爺爺和母親外再找不出多一個了。這可不是有沒有禮貌的問題,邵衍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禮貌,他只是不怕茅先生罷了。
居然會有人不懼父親的威嚴,茅少峰真的覺得挺新奇的。堂兄弟們在一旁嘰歪個沒完反倒讓他聽著厭煩,這群人一副擔心父親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欺騙的嘴臉,實際上也不過就是擔心邵衍的出現會瓜分他們的利益。拜師都還八字沒一撇,他們已經開始害怕邵衍算計茅家的東西了。誰又比誰強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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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在廚房門口聽到鳳祁芳抱怨丈夫的聲音:“你想幹嘛啊?玉珂帶她妹妹他們來做客你就非得攪局是不?還有逼人拜師的,真沒聽說過。要不要臉了?年紀越大越不要臉了?”
邵衍眉頭微挑,心道現代社會果然處處悍婦,對女人的敬畏忍不住更多了一層。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故意弄出了比較大的靠近的動靜,鳳祁芳很知分寸,立刻停下了抱怨的聲音,轉頭一看,語氣中帶上兩分抱歉:“衍衍你別理你茅叔叔,他這個驢脾氣,就是在瞎胡鬧!”
茅先生已經在她身後自顧自圍好了圍裙,老婆的責罵就跟耳邊風似的左耳進右耳出。等到鳳祁芳說完話,這才朝邵衍招招手:“進來幫我一把。”
鳳祁芳一臉的無語,茅先生又轉向她:“你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