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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的，他就給。她不想要的，他不強求。

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

廣芸覺得最近坤元宮的氣氛有些古怪，說不清是哪裡不一樣了，但就是感覺和以往不同，這一點在伺候的宮婢身上體現得尤其明顯，像雀兒，好像收斂起了活潑性子，和旁人說話都少了，雲姑更是時常不見人影。廣芸好奇問起，謝柔將話說得模稜兩可，廣芸也便不敢再問了。

她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勉強將六宮事務記熟，謝柔後來叫她來多有考校之意，廣芸腦海里繃著一根弦，很努力的消化複雜的帳務，最終也算是磕磕絆絆的過關了。

&ldo;對不住，嬪妾愚鈍，欠缺的太多，還請娘娘責罰。&rdo;雖然透過了考校，廣芸仍然滿臉通紅，攥著手帕告罪。她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不及謝柔萬分之一，辜負了她的信任。

謝柔溫柔的笑了笑道：&ldo;已經很好了，半個月的時間很短，你能做成這個樣子，已經非常厲害了。&rdo;

廣芸聽到誇獎，臉頰更紅，這次是興奮居多。

&ldo;只不過協理六宮，除了日常帳務雜事，最重要的一點你更要花心思去學。&rdo;

廣芸問道：&ldo;娘娘指的是什麼？&rdo;

謝柔一笑，道：&ldo;識人。&rdo;

廣芸微愣。

&ldo;宮中生活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本宮沒有什麼大道理，只有一句話贈予妹妹，那便是：看清自己，看清旁人。有人學會了，過得瀟灑自在，有人沒學會，只能兀自苦惱。&rdo;

廣芸將這話細品了一番，頗覺在理，而後又怯生生的問：&ldo;娘娘有此感悟，定是融會貫通了？&rdo;

謝柔搖了搖頭，卻道：&ldo;本宮修行不夠。&rdo;

廣芸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又聽謝柔接著道：&ldo;也許妹妹比我悟性高，過不了多久就會了。&rdo;

廣芸想著，娘娘這也太過自謙了，卻不知謝柔說的是實話，宮裡大多數人都是可以認清的，唯獨那個男子，她怎麼都看不透。

&ldo;嬪妾學識淺薄，還請娘娘多多指教。&rdo;廣芸道。

謝柔卻再度搖頭道：&ldo;你以後不必再來坤元宮了。&rdo;

廣芸滿臉不解。

&ldo;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面，本宮對你說的話麼？&rdo;

廣芸回憶了一下，遲疑道：&ldo;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皇上？&rdo;其實那一日兩人說了不少話，可只有這句印象最深，因為謝柔說這話的神情和今日一樣奇怪。

謝柔點了點頭，道：&ldo;請妹妹盡力而為。&rdo;

&ldo;那娘娘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rdo;廣芸敏感的問道。

謝柔語頻寬慰之意道：&ldo;妹妹不要多想，本宮身子弱，前一陣子生病未大好，還要歇一歇。六宮事務龐雜，本宮顧不過來，因此找了你這個幫手。&rdo;

廣芸隨即輕呼了一口氣，道：&ldo;那就好，娘娘方才嚇壞嬪妾了。&rdo;她說完笑了笑，眉眼清澈，謝柔看在眼裡，覺得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無論前路有多少險阻，都充滿希望。

她親自送她出了坤元宮，廣芸拉著她的手又絮絮的說了好些話，謝柔微笑聽著。

在廣芸走後不久，謝柔親手將坤元宮的門合上了，雀兒本要來幫忙，卻被她攔住。

&ldo;娘娘……&rdo;雀兒喚了一聲，眼睛竟有點發澀。

&ldo;您捨不得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