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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散在宮牆之中。

坤元宮寢殿，雲姑和雀兒差人收拾乾淨院子，伺候謝柔卸下滿頭簪釵，烏髮鋪滿肩頭，雲姑照例為她梳發，篦子拿在手裡卻有些出神。

謝柔問她所為何事，雲姑輕聲道：&ldo;娘娘，奴婢不明白，您為何放過罪魁禍首。&rdo;

謝柔道：&ldo;若按你的意思呢？&rdo;

雲姑並不避諱，直言道：&ldo;這兩人心機深沉，下手狠絕，尤其是蘇昭儀，心腸恁的狠毒，依奴婢看，這種人應該趁早除掉以絕後患。&rdo;

謝柔點頭道：&ldo;你說得對，只是你忘了她們為什麼能進宮了。&rdo;

雲姑一怔。

謝柔攏了攏頭髮，道：&ldo;蘇葳如的父親乃是懷化將軍，鎮守西南，屢立奇功，右丞叛亂時，西南也在動盪期，若非蘇大人在一線督戰咬牙抗下，朝中形勢更為嚴峻。還有商穎商婕妤的父親，別看他在商婕妤口中冷漠頑固，不通人情，可在朝中他是戶部尚書，掌管土地貢賦，身居要職。還有廣芸其父就更不必說了……&rdo;

她一連說了十二位妃嬪的家世，幾乎倒背如流，雲姑越聽越是靜默，記得這些是為什麼，她們都清楚。

&ldo;娘娘是為了皇上才忍耐的。&rdo;

謝柔望著鏡中的自己無聲嘆息，說了這麼些話，她眉頭微蹙，原本沒什麼，但云姑言簡意賅的把核心意思提出來，她聽完忽然莫名有點委屈。可不是，她都是為了那個人，這八年來兢兢業業為他籌謀，如果最初是為了自己和哥哥的利益，想交換籌碼，那麼後來就是真的習慣了站在他身邊、為他著想了。

他也習慣了吧，他在前朝打拼，有個女子在後宮替他穩固人心，隱忍而溫順的配合他的步伐，他們很默契的配合了八年，無論做什麼都成了慣性，對於她的忍耐和退讓，放在他眼裡，或許和&ldo;盡忠職守&rdo;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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