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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久久,匈奴武士的眼睛才能再次睜開,駭然環顧四周。
上百名匈奴武士倒地呻吟,身上只剩下一層內衣。那些魔雕驚恐地長唳,拼命拍打著翅膀卻再也飛不起來。
“這是什麼功夫?”顏海訥訥問道:“他、他們去了哪裡?”
“我曾聽師父說過,仙道中有一門至高無上的王道神功名叫‘熔光鼎’。施展者以肉軀作為鼎身,集中所有功力瞬間迸發,便能夠釋放出石破天驚的無窮力量,讓對手拋飛數十丈喪失行動能力,卻不會危及生命。”
拓寒回答說:“我想衛青用的便是這門神功。而他的人,已攜著霍去病趁機光遁而去,眼下應已在百里之外。”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兀自仰望著天空中盪漾飄動的濛濛白光,內心深處對於霍去病的獲救竟隱隱有絲欣慰。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絕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於是輕輕地自言自語道:“也好,下一次我便有親手雪恥的機會!”
顏海考慮的卻是另外一樁事。
王營中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殘肢斷體血跡斑斑,而這一切都是霍去病帶給自己的厄運。
更可怕的是上萬匈奴精銳武士,居然任由衛青來去自如,好似閒庭信步般從重圍中救走霍去病。這樣的人物,如此的實力,著實教人不寒而慄。
在幽深無邊的黑暗中不知沉浮漂泊了多久,霍去病緩緩甦醒。
一縷燈火刺入他的眼底,有些灼痛,但全身每一寸肌膚卻是更加痛楚。五臟六腑內如有火燒,血液似煮沸了的熱水,煎熬著他的神經。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神智回覆後,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飲血魔刀。
刀不在手中,霍去病遽然睜開雙目,眼前卻是一頂氈房的灰色頂蓬。
飲血魔刀正安安靜靜地躺放在自己的枕邊,觸手可及。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也被裹成一包擺在了一旁。當然,這裡面不會有火熠神鼎,早在離開長安前,他就將此物秘密地藏了起來。
他輕輕鬆了口氣,想起了昏迷前的情景,卻發現自己的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匈奴人的袍服。
怎會這樣?微微鬆弛的神經瞬間繃緊,他的手抓住刀柄注視帳門。
“頭兒,別那麼緊張,現在咱們很安全。”說話的是骷髏頭。他病怏怏地躲在霍去病的枕下,有氣無力道:“是衛青把咱們送到這兒,交給了一個糟老頭子照料。”
“衛青走了?”霍去病問道。聽到骷髏頭無精打采地嗯了聲,他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這條命居然在鬼門關前教衛青撿了回來,可謂萬幸,但下一次卻未必還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真他媽的活見鬼!”他低低咒罵。骷髏頭沒搭腔,曉得自己的主人心情正糟,乖巧地閉緊嘴巴。
帳門上掛著的毛氈被人掀起,一股夏夜的涼風吹了進來。
“霍公子,你醒了?”
一個身材粗壯的匈奴老人端著熱氣騰騰的木盆來到榻前。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匈奴少年,黑漆漆的眼睛望著霍去病一聲不吭,手裡捧著裝滿藥膏的圓盤。
“我叫庫善,這是我的兒子霍勒蘇。”老人放下木盆用純熟的漢語說道:“衛大將軍見你傷勢過重,不能承受長途顛簸,便把你託付給我,等養好傷再回返中原。”
“你是匈奴人?”霍去病打量著老人的相貌,“漢語說得很好。”
“我是漢人,在匈奴已定居很多年,平日靠著給人和牲畜治病養家餬口。”庫善褪下霍去病的衣衫,小心翼翼地用熱毛巾替他擦拭傷口:“這的人都當我是他們的同族,我也索性娶了一個匈奴女人做老婆,可惜在生霍勒蘇的時候難產死了。”
他在木盆裡洗淨毛巾上的血水,又道:“霍公子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