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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上門,兩個小小的人迎著晚霞一起離開,影子被拉的很長。如果他們誰願意回個頭,或許就能發現,影子長啊長,靠的非常近,像融在一起,無法分割。
盛夏時入學,轉眼秋天就到了,溫度更加炎熱。正午過後,太陽炙烤著大地,操場上的草地都冒著熱氣,整個好像被蒸熟了一般。
體育老師生怕這群嬌貴的小朋友們中暑,象徵性的訓幾句話,讓他們到陰涼處休息。
一群女生挑了個好地方跳皮筋。
順序由猜拳的方式決定,白微末運氣不太好,落在最後一個玩。
願賭服輸嘛,她沒有意見,乖乖的用腿撐開繩子。不一會兒,輪到她上場,因為穿的裙子,不太方便,只能用手壓著裙角防止走光。
同組的女生彎腰繫鞋帶,她站在原地無聊地晃晃身體,開始發呆。
驟然,謝卓誠高亢地嗓音喊:「躲開!」籃球隨即砸過來,堪堪擦過她的耳廓,火辣辣的疼。
白微末捂住耳朵,眼淚應激般奪眶而出。
周圍的女生被這一幕嚇愣了神,「轟」地簇擁上前,爭先恐後地問:
「沒事吧?」
「都紅了」
「那群男生真過分!」
謝卓誠快速跑過來,氣都沒喘勻,看她在哭,慌不擇已,扒拉開她的手檢視耳朵。破皮了,有些血珠滲透出來。他嚇壞了,「我帶你去醫務室。」
老師也趕過來看,確認傷的不重,同意謝卓誠的請求。
學校的醫務室在操場後面的平房裡,走幾步路就到了。
白微末擦乾眼淚,還有心情安慰他,「我沒事兒。」
「抱歉。」
謝卓誠小臉皺巴巴的,眉眼耷拉著,愧疚萬分。
彼時,尚且年幼的謝卓誠還不明白,男性對瓷娃娃似的女生那種保護欲是與生俱來的道理。
白微末眼淚水流似地淌淚滿臉,那一刻,他是真害怕了。比考試成績差、搗亂被叫家長、帶著白微末偷喝碳酸飲料被張文倩發現毒打一頓還要害怕。
他甚至天真地問醫生,「她會毀容嗎?」
「不會。」醫生理解男孩子做壞事之後擔心挨罵的心情,認真解釋:「這點擦傷,不到一個星期就能好了。」
謝卓誠長舒一口氣。
雖然,這件事後來被張文倩知道,他仍舊免不了一頓打。
白微末耳朵上的傷很快就好起來,卻留下一道細小的傷疤,比周圍的面板白了一個度,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對於小姑娘而言,容貌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張文倩買了禮物,帶著謝卓誠登門道歉。
白微末拉著她的手,特別懂事的安慰:「張阿姨,我不疼了,你別罵阿誠,他不是故意的。」
謝卓誠站在旁邊,聞言,抬起頭和她交換眼神。
陳黛其實心疼的要命,但鄰裡之間,她不好把話說得太絕。
白宏揚發覺小朋友們的貓膩,心下瞭然:「小孩子嘛,平時打打鬧鬧的下手沒輕重,不是什麼大事。」
張文倩仍舊覺得過意不去,非要請他們吃頓飯,是白微末特別喜歡的「垃圾食品」。
趁著父母聊天的時候,她拿著漢堡和謝卓誠坐在一邊。
兩人像在學校那樣面對面把臉貼在桌上,靠的很近。謝卓誠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那條淺白色的傷痕,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下。
他耷拉著嘴角,看起來要哭了,「對不起。」
「沒關係。」
白微末又笑了,她很愛笑,笑起來特別靈氣。
她勾勾手指,謝卓誠附耳:「我們是好朋友嘛,我不生氣。」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