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國賊(第2/3 頁)
耿南仲點了點頭道:“前些日子,御史胡舜陟在朝堂之上彈劾趙良嗣,斥其結成邊患,敗契丹百年之好,使金寇侵陵,禍及中國,乃為國賊,乞戮之於市。此事陛下還記得嗎?”
趙桓低頭不語。趙良嗣由遼入宋,促成“海上之盟”,卻為大宋惹來了滅頂之災。
“若是朕記憶不錯,趙良嗣此賊被道君皇帝奪職,削去五階,如今正關押在大理寺牢中。”
趙桓沉聲道:“此道貌岸然、居心叵測之輩引狼入室,禍及中國,是為國賊,確是死不足惜。以耿相之見,卻又該如何處置?”
耿南仲眼神裡面閃過一絲狠絕,讓人不寒而慄。
“先貶斥其人,然後徐徐除之,身死勳滅,以慰天下百姓之怨。”
趙桓微微點了點頭。為安撫朝臣們的悠悠之口,不僅“六賊”要除,趙良嗣這等罪惡滔天、引狼入室之鉅奸大惡,也要一併除去。
……
“女真恨遼人切骨,而天祚荒淫失道。本朝若遣使自登、萊涉海,結好女真,與之相約攻遼,其國可圖也。”
冰冷潮溼的大理寺牢獄之中,一身囚衣,披頭散髮的瘦削男子,正倚在牆角,坐在稻草之上,形容枯槁,狀若痴呆。
“趙良嗣,起來吃飯了!”
獄卒的叫喚聲在外面響起,披頭散髮之人置若罔聞,一動不動。
“愛吃不吃,餓死了更好! 番子已經撤軍了,大宋安生了。你這狗賊,就等著和蔡京這些狗賊,被砍頭吧!”
獄卒狠狠地罵了幾句,拎著骯髒的木桶就欲離去。
“哈哈哈!”
披頭散髮之人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聲音裡面卻有不少悲愴之意。
“其國可圖,不意中華糜爛至此。番子春去秋來,到時天下震盪,大宋有滅國之憂,人人都難逃此劫!”
他聲音尖細,撕心裂肺,淒厲無比,如癲似狂,讓人心頭瘮慌,急欲離開。
“想我馬植,素慕中國文化,不惜生死,迴歸天朝。本以為中華錦繡,國富兵強,誰知卻明珠投暗,落得個如此下場。真是天意,天意呀!”
牢中的犯人陸陸續續站了起來,來到牢門邊,傾聽著馬植的慷慨悲歌。
“你這廝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還敢在這裡風言風語,看我不收拾收拾你這狗賊!”
獄卒“騰”地一下放下食桶,食桶裡豬食一般的湯汁撒了出來,濺到了獄卒的褲腿上,這更增加了他的憤怒。
“老餘,這些臨死之人,理他作甚。朝廷已經下了旨意,要發配他一家十餘口去郴州,到時候只有他受的!”
獄卒們離開,隔壁牢房的犯官看著憤憤不平的趙良嗣,搖頭道:“趙良嗣,你可謂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朝廷主昏臣庸,軍政腐敗,把希望寄在此輩身上,你可謂是咎由自取,糊塗透頂呀!”
“李兄,自今日起,請稱呼我為馬植,趙良嗣之名,與在下再無瓜葛。”
趙良嗣恢復了平靜,搖搖頭,看著牢房屋頂,悽聲自語。
“昔日在下在北國時,與燕中好友劉範、李奭,以及族兄馬柔吉三人結義同心,欲拔幽、薊二州,迴歸天朝。我四人曾瀝酒於北極祠下,祈天為約,待他日功成名就,即掛冠謝事,以表本心,從未想過取功名、得富貴。”
李姓犯官點頭道:“此事我也有所耳聞。馬兄自約金滅遼,取得燕京之地,便要致仕,買田歸耕,可惜道君皇帝未能準允。否則,焉有今日之禍。”
“李兄倒是在下的知音。”
趙良嗣苦笑道:“張覺叛金,朝廷納之,在下曾爭之雲:\"國家新與金國盟約,如此必失其歡,後不可悔。\" 官家不聽。宋金遂起爭端,以致有今日之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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