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文寬夫細勘無頭屍 黃德和信口述戰情(第4/4 頁)
有完卵?文大人,你們這些文人,朝中為官,享受著這大好的承平市井,哪知我們上陣殺敵的苦楚,我確實無法一一細節道來,隨時都可能殞命的情況下,你能兼顧多少細節?”
黃德和一番說辭可謂是震耳發聵,在他看來,這文彥博對自己是早有懷疑,但是好在他沒有什麼證據,頂多也就是個推測,這個時候,無需跟他多言,慷慨陳詞,打發掉他,再從長計議為上策。
“黃都監切莫心急,文某隻是例行公事對當日之事加以詢問,還請黃都監海涵。”
黃德和一臉怒氣,“文大人,你幾次三番前來詢問黃某,黃某每次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看,您這不像是查劉平,倒是像在查我。”
“黃都監過慮了。這查誰,不查誰,皆由我這當差之人定度,我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勸黃都監還是不要妄自揣測為妙。”
黃德和聽聞文彥博此言,顯然是話中帶刺,扎他心尖兒都疼。一時間沒控制住怒火,一拍案几:“戰場歸來,這幾日也不堪騷擾,老陳,送客。”
文彥博見黃德和此狀,便站起身來,“黃都監不必客套,文某這就告辭。”
待走到廳門,文彥博突然轉身,直視黃德和,面無表情地留下一言:“黃都監,即是戰場殺敵細節無法一一道來,為何您每次描述的戰場情形以及劉家父子的投降表現,均無所出入,甚至連一個表情,一個嘆息都一模一樣呢?”
果然不出文彥博所料,今日聖上赦了劉平一家死罪,還召回了禁軍,這黃德和肯定是一肚子的悶火。這個時候去戳他一戳,他或許會沉不住氣,生出許多破綻。
其實,連日來,這黃德和的表現尚好,有問有答,對答如流。
不過,也就是這對答如流,令文彥博生出些許的疑竇,試問尋常人的思維習慣,在多次敘述事件時,難免會有出入,也難免會添油加醋,但是這個黃德和的描述實在太過精準,而且每一次的回話皆與朝堂之上的敘述別無二致。
憑他一介武夫,如此縝密思維,如此流利的口才,實在有悖常倫。
本來,劉平一家斬首,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誰曾想會橫生枝節。想必那黃德和對兩個金明寨的兵士之死很是惱火呢。
想到金明寨兵士,文彥博不由地想到那神臂弓,如果這兩位兵士的死與西夏有關,那說明這不僅僅是劉平投敵叛國的事情了,還有人裡應外合,現在朝中依舊有西夏奸細。
文彥博沿著南城牆的蔡河一路往前,再向北走個幾百米,便是發現兩名兵士屍體的地方。這裡已臨城牆,再過去就是外城,這兩名兵士如若不是依約前來,是斷斷不會在此地停留。如果說有西夏探子遠端使用弓弩射殺,那麼,這個南城牆的城垛子是個絕佳的藏身之處。雖說每日這城垛子都有人打掃,但是隻要過了時辰,這裡便沒有人了。
文彥博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畫面:兩位兵士約了某個重要人物在此見面,剛到此地,便有西夏探子躲藏於城垛之上,暗地裡將兩個人射殺。不一會兒,得到情報的朝中奸細及其同黨前來此地,用斬馬刀將這二人的頭顱割去,也拿走了他們身上證明其身份的東西——只是,其中一位兵士在匆忙之中,將自己的軍牌留在了客棧!
正思忖著,冷不丁一枚冷箭自南牆城垛飛馳而來,正臨文彥博眉心,一瞬間他肝膽俱裂,心下雪亮,有人想要了自己的命!
欲知文寬夫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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