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回 死復生明釋虛凰假鳳 歸去來驚懼魑魅魍魎(第3/4 頁)
。最令他吃驚的便是某日,竟然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眼前,而他身邊也有一個“凌辰”!
而自己身邊的那個凌辰自是不知去向,莫約過了旬月,他又被轉移到一處地下室,又過了一段時間,又被轉移……幾經輾轉,入了那河中府的牢獄,而在牢獄中竟是目光所及,有凌辰的影子,不過一瞬。及後,被那假洪釗告知,留了其一條性命,卻已形同廢人,武功全廢,亦無法言語。而觀那假凌辰,舉手投足,與那真的別無二致。
洪釗一直不明白那冒牌貨何必要留自己一條命,甚至凌辰亦沒有被殺死,卻又要折磨二人受此人間屈辱。及後才知曉,那假冒者對官場眾人並不瞭解,時不時會來“請教”一二,那洪釗因懼其之威,不敢造次,只得如實相告。一個為了潛伏,一個為了活命,一來二去,配合默契,便是戴著那鐵頭罩一過便是三年。這最後一年,因了假冒者漸漸對河中府人事愈加熟悉,異己也漸漸剷除,換上了自己的人,拜訪減少。真洪釗心下忐忑,唏噓自己命不久矣。
不想半月前,那假洪釗突然造訪,頗為神秘。來時並不多問,只是抬起其手臂,細觀其大臂上那道傷疤,並且細問兒時之事。洪釗與其周旋,一來二去也鬧明白,原來那冒牌貨在裕隆客棧遇到洪釗兒時舊友,河中府虞鄉人士談荀,那談荀不明就裡,瞧見洪釗分外親熱,誰知引來殺身之禍。
言語間,談荀對那假洪釗身份頗有懷疑,最大的破綻是那光潔的大臂令談荀不安。問及洪釗,其言辭躲閃,再敘舊說起兒時之事,竟是一樁一件都記不起來。
那假洪釗先穩住談荀,實則殺心已起。因不知那談荀具體住處,便用“雪蘸丹砂”將裕隆客棧殺了一個精光。
言談至此,洪釗淚光閃爍。
“趙公子,龐大人,想那談荀是在下同鄉發小,情如兄弟,他自小習武,我從文,我們相得益彰,相處甚歡,弱冠之年便拜了異性兄弟。不想竟因為我,喪了我兄弟性命,非但如此,那裕隆客棧上下幾十號人,何錯之有,竟都因洪某一命歸西,趙公子,在下慚愧!”
“洪釗啊洪釗,你進士及第,雖在河中府任職,但先前在朕……我身邊亦有幾年,你的性格我也略知一二,頗有些恣意。那伴月閣,以你這放浪的個性,不去探尋倒還真不是你了。這次的事情,說是教訓,委實是避重就輕了。但究其根本,亦是你這恣意不羈的性格引起的。那凌辰,現在被關押的想必也是假冒的了,真的已死於獄中。龐籍,對於凌辰和談荀家人,你要好生安撫,洪釗你先回老家虞鄉靜養,河中府公事,我會派人先代為打理一段時間。”
徐碩當即心痛,一聽便知那獄中結識的板兒便是洪釗貼身侍衛凌辰,倒也是條真漢子,身子骨拖累成那樣,亦未叫一聲苦。當下徐碩將自己獄中情形向官家稟明,亦要了那阿壞追隨左右,那老頭兒,徐碩亦請情釋放還鄉。
官家點頭應允。
“官家。在下還有一點不明。”徐碩眉頭一皺,低聲說道。
“有何不明?”
“那假洪釗到底是被誰人所殺?即便是西夏人所為,但是使用這金銀線的人到底是誰?是否跟狄侍衛那日捕獲的信鴿所傳的資訊有關呢?”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而那真洪釗則一陣顫慄,就好像是看見了惡魔一般。
“洪大人,您有何想法?”
“沒……沒有,只是感到害怕,不瞞你們,這三年來,我每天都夢見我死了,都夢見我被自己剁成了七八十塊……我看到自己咧著嘴對自己笑……”
官家見那洪釗心緒不寧,趕緊命其退下,亦吩咐陸懷熙遣太醫特別為洪釗調理。
待那洪釗被安置離場,官家與龐籍、文彥博、徐碩等人再痛飲了幾杯。言語間,文彥博頗有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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