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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的她仍是不懂,只是傻呼呼地看著他,一個勁地往他懷裡縮。
他抱緊了她,又輕輕地對她道,若吾身可濟民,吾不所惜也。
過了這麼多年,她才懂得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寶和殿殿試時,看見他高座在鎏金龍案後的那一剎,她就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是大平王朝最賢明的君主。
望著他覆了冰霜似的臉,看著他寒如深淵似的眼,可腦中想起的只是那一年的那個溫俊少年。
她又怎會怕他?
非明主所為,他斷不會做。
未幾,外面有宮人進來,將外殿一角的高案上點了宮燭,又備了筆墨紙張,凳上鋪了錦墊,動作麻利極了。
他負手進了內殿,將今日內都堂裡呈進的摺子都拿了過來,堆在案上,向她道:“京外諸行路遞上來的,按撫司分好讓我看;京中六部三司遞上來的,按輕重緩急通稟我;門下省封駁回來的,統統再駁回去。”說完,他看著她,“可有問題?”
她輕輕搖頭,轉身繞去案後,開始俯身研墨。 他盯了她一會兒,才又走回內殿,著宮人送水進來讓他洗浴。
身上的袍子汗漬冷溼,卻好像帶了她身上微微的淡香,令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
她淡淡的語氣、輕動的模樣是那麼強烈地印入他腦中,一如她那些膽大放肆的行徑,讓他一觸便忘不了。
這感覺,令他忽而有些不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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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的更鼓聲遠遠傳來,甚是飄杳。
入夜已深,案前邸報尚未復完,肩頸已是酸不可耐。
他扔了筆在案上,身子向後倚去,動了動脖子,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外殿裡的她。
隔了數道簾幔,她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模模糊糊的,好似是已伏在案上睡著了。
數個時辰下來未聞她來擾他,除了用膳之外便只在案前靜靜地做著他交代的事情。
她的“乖巧”倒也令他覺得訝異。
他就這樣望著她,那伏在案上的身子顯得那麼柔軟,令他一下子想起那一日她貼在他身上時的感覺。
是軟的,香的,女人的身體。
她看著他的眼神,那話語,那聲調,那不怕他的神色,不是不誘人的。
他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
經歷過人事,知道男女之間是什麼感覺。
可她呢?
他伸手去握案上的茶盅,腦中又滾過她之前不小心地碰到他下身時的感覺。
茶水滾燙,燙得他指尖發癢。
夜深人靜的此時此刻,想起這些,骨頭裡面似也在叫囂,體內有水在蒸騰,令他微微躁動起來。
她睡得很熟。 他卻感到難以安坐,只消一看她,心裡便會控制不住地想一些齷齪的畫面……
手不由自主地向身下探去。
幻想著她伏的不是硬梆梆的桌案,而是他的身上,那一雙眼淡望著他,善辯的嘴唇微微張著,不安分的纖細手指圈著他揉著他,讓他舒服地低嘆。
太齷齪。
她將是他的臣子,他那般冷麵對她,此時此刻卻在腦海中對她做這種事情。
可是越齷齪,便越興奮。
別樣的刺激……
他喉間低啞出聲,一掌腥濡溼氣,半晌才收回渙散的神思,睜開了眼。
一抬眸,就見簾隨風起,她不知何時已醒,正端坐在書案後,嘴角含笑,凝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章十八 東宮(下)
她的臉龐在紗簾後半隱半現,遠遠的,他只覺她目光如針,扎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又癢又痛。
猛然一驚神。
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