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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男人,自然看得出隨玉開始有了女人味,尤其在北京這幾天,她變得柔美而像個女人,他一直以為是五爺碰了她。沒有嗎?五爺不是一個會剋制自己的男人,他要的,除非長時間計畫,否則會在最短時間內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隨玉的眼笑眯眯地凝望著他,她不會騙人。就算如此,五爺也不該跟她同睡一床啊,那照樣會毀掉她的清白。難道五爺是要一輩子留隨玉在島上?可惡!他的武功高強,但那並不表示他的腦袋瓜跟武術是同等成長,五爺的心思讓他捉摸不定。
愉快渾厚的笑聲隱隱約約傳來,隨玉循聲瞧去,正巧望兒五哥跟七王爺在笑。她可從來沒有見到五哥放聲大笑過,笑得這麼自然,這麼的隨和。
忽地,五哥從亭中抬起臉,望向這兒看來,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在笑,眼瞳卻是沒有表情的,他不知向僕廝說了什麼,那僕廝立刻往這兒走來。
“是出了什麼事嗎?”方再武立生警覺,跨前一步。
“五公子請樊小姐過去。”
“啊,叫我嗎?”她有必要出場嗎?她回頭,對著方再武說道:“我過去瞧瞧。”
他點了點頭,放開她的手。放開的剎那,怔忡了下,有點不安,像此一別成永遠。啐,何時他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
“方護衛?”查克小聲叫道。
方再武立刻轉身,微微驚訝。“你這小子怎麼突然出現了?”他的警覺性太低了。
查克怯懦的笑了笑。“我剛到……瞧見五爺跟七王爺還在聊,所以有事想請教方護衛。”
“你說。”對查克既無好感也無惡評,但如果能對隨玉效忠,那麼他可不在乎他是不是佛郎機人。
查克遲疑了下,像掙扎許久,終於忍不住問:“你跟玉姑娘是五爺撿回來的嗎?你知道玉姑娘是在什麼地方被撿回去的嗎?”
方再武的濃眉拱了起來,懷疑地睨著他。
“你問這事幹嘛?你玉姑娘從哪兒撿回來,也不干你的事,你只需好好的效忠五爺、效忠玉姑娘就夠,旁的事不必多管。”
“不不,我不是多管!”查克的臉激動起來,他雙拳緊握,低叫道:“我聽見她是打破廟被撿回去的!她今年近十八,往回推,正是當年那一日在山神廟裡……如果我猜測不錯,上回我們避雨的山神破廟便是當年撿回玉姑娘的破廟。”
方再武眼眯了起來,注意力被吸引了。
“你究竟在說什麼?你打哪兒聽來的?若不說清楚,我就揪你去見五爺。”
查克有點語無倫次的:“在雙嶼……雙嶼有個男人,他也是個船工,十八年前約妻女在那間山神廟中,延了幾天去,什麼也沒了,什麼也不見了,我懷疑玉姑娘就是他的女兒。瞧瞧看,他跟她真有幾分神似呢,在容貌上、在說話的語氣上,還有玉姑娘的造船才能……我想說不定就是她呢。”
“你沒造假?”嘴裡雖仍在懷疑,但眼神已經發亮。隨玉跟他皆是孤兒,如果能找到親人……
“上帝為證,查克不敢造假,可惜那人在我逃出來之前就死了……”
“死了?”欲往亭中奔去的身軀停下,想了想:“死活都算有了訊息,起碼她不再是孤兒之身。”主意一定,決定告訴她跟五爺這個好訊息。
查克的下一句話卻如晴天霹靂打進了他的腦裡。
“他……那人是個日本人……曾經參與騷擾漢人的活動,方護衛,這訊息能說嗎?”
方再武的身體猛然一震!
晴朗的天依舊,隱約的笑聲也斷續從亭中傳來,然而空氣是冷的,身體也是冷的,但願是錯聽,但願是醉夢,方再武瞪著泥地,泥地上的裂縫長出了一朵小白萼,一陣風將它吹彎了,有些搖搖欲墜的,他的眼順著白萼往上望,瞧見了方才握